他淡淡道:“怎么,凌道友觉得我冷血无情,杀人如麻,连自己女儿都照顾不好?”
凌雷举杯,神色诚恳:
“玉道友莫要误会,凌某岂是那般迂腐之人?传闻骗骗不知情人也就罢了,放眼整个灵地,修到道友这种境界的,哪位不是为了道统传承、血脉延续?”
他举杯敬向玉临渊,语气中带着真挚的钦佩:
“外域之行,怕是凶险万分,道友这片爱女之心,实在令人敬佩。”
玉临渊闻言,冷峻的面容终于缓和下来。
他举杯回敬,语气也温和了许多:
“凌道友能明白这个道理,实属难得。仙宗与圣宗不过是理念不同,若我圣宗弟子当真都那般嗜血杀戮,没有底线,又如何能传承数十万年至今?”
凌雷闻言连连点头:
“修行之路万千,贵宗能传承至今,自有其道理。”
一个看在宴成份上,一个看在玉蓉份上。
两位高人各退一步,相视一笑,将杯中灵茶一饮而尽。
宴成一边为二人续上灵茶,一边疑惑道:
“晚辈在仙宗修行多年,只知灵地北接无际雪原,东临无垠海,西边是佛国净土,南边是圣宗地界,其间还散落着诸多凡俗世界,各种洞天秘境,却从未听说过‘外域’这个称呼?”
“师侄有所不知,你所说的这些,都还在灵地范畴之内,外域指的是无尽虚空中的万千界面。灵地是万界门户,好似树干,而外域界面,则是散落在上枝叶。”
凌雷长话短说,三言两语为宴成解释清楚。
宴成默默记下。
外面的世界真大,不过与他无关。
他目标早已明确,自然不会因天地浩瀚而生出丝毫渺小之感。
“那凌前辈之前说外域凶险,是指?”玉蓉连忙追问。
“天神!”凌雷幽幽开口。
他语气复杂,仿佛这两个字承载着无尽重量。
“天神是神仙吗?”田载元的声音从桃林中传来。
只见他已换上一身月白道袍,发冠高高竖起,其上镶嵌的紫玉宝石在月光下熠熠生辉。先前的狼狈模样一扫而空,神色从容,气度沉静,俨然恢复了往日风采。
他与宴成对视一眼,自然接过他手中茶壶,做起了端茶倒水活。
宴成得空,终于能在石凳上安然落座。
凌雷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不由笑道:“田师侄的名头倒是响亮,凌云峰一带谁不知道你经营有方?如今连执法堂都时常找你帮忙。”
他这话带着几分赞许,对田载元的人脉颇为认可。
田载元连忙谦逊几句,并且恭恭敬敬为众人添上灵茶。
“天神可是与天魔有关?”宴成也问出了与田载元相似的问题。
凌雷缓缓摇头:
“既非庇佑众生的神仙,也非蛊惑人心的天魔。
它们并非通过修炼得道,是天生的神灵,与世界本源共生,执掌一方法则。
这些存在视自身界域为私产,修士在它们眼中与养分无异。待修行者成长到一定程度,便会引来它们的注视,最终被其吞噬,成为壮大本源的养料。”
他与玉临渊对视一眼,见对方微微颔首,便继续道:
“其实,灵地也有天神。”
“竟有这等事?”
宴成闻言大惊,那他还修炼的锤子!
莫不是练到最后,对面来一句:顷刻炼化……
若真如此,修行路上的一切努力,岂不都成了为天神做嫁衣?
田载元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