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树上挂着呢……
宴成捋着胡子,故意拖长声调。
“这个嘛……”
陈管事见状,面露了然,慢吞吞从袖中摸出个小布包。
“这是一点心意……”
说着将布包掀开一角,一块雪白的饴糖露了出来,一副吃定宴成模样。
嗯?
求人办事就这个态度?
你就拿一块糖来刺激爷爷?
他想起陈勇在杨家门口时的眼神,心中没来由的上火!
但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陈管事见宴成无动于衷,不由得摆起架子。
“老宴!当年我可没少照顾你们……”
宴成盯着糖块,忽然咧嘴笑了,搓了搓手,叹了口气。
“好说,好说……”
“就是老汉也不能两手空着去啊……”
陈管事连连点头。
“明白明白!”
……
待他走远,宴成掂了掂那块饴糖,眼里满是讥诮。
“呸!”
“下贱东西!”
“这会儿倒想起爷爷这点临了的情分了?”
灶膛里的柴火噼啪作响。
宴成缓缓站直了腰,哪里有之前弯腰驼背,行将就木的样子,将饴糖举到眼前,在火光映照下散发出诱人光泽。
他吃不下,心中不由得烦躁起来。
“狗日的世道!”
糖块划出弧线落入火中,火焰猛地窜高,糖浆在炭火上滋滋作响,拉出黏稠的丝,像极了某些人恶心的嘴脸。
……
宴成眯着老眼,看向床边。
一套半新的麻布短打,灰褐色,虽打着补丁,却比他身上这件强多了。
他还指望这衣服过冬呢,自然不会将其丢入柴火。
短打,就是粗麻制成的短衣,上身到腰部,下身五分裤……
哎!苦涩到好笑。
他嘟囔着,抖开衣服在自己身板上比了比。
短袖一边长一边短,正常到腰部的上衣拖到了屁股下……
也不嫌弃,脱下旧衣,直接套在身上,系紧了腰间草绳。
看着一旁破烂的旧衣,面露复杂……
他是个念旧的人,但这也太旧了,穿了一辈子,破了就拿树皮、麻片补上。
硬的像个盔甲!
也不丢,只是收好。
嗯,就当是第一件藏品……名字就叫‘宴成的苦难’!
……
宴成随意扒拉几口,拎着斧子出了门……
他要去砍柴,锻炼!
【步行:6.3万/10万(锁)】
【断木:137/1000(锁)】
他唯一能出头的就是系统!
隐田、功名、当兵,他一样也搞不懂……
隔天。
就在宴成拎着斧子在门前菜园子里忙碌的时候,那个势利眼又来了,惹得他一阵无语。
“老宴头!”
宴成头也不抬。
“陈管事,又踩我家门槛来了?”
陈管事讪笑着从篱笆缝里挤进来,手里拎着只扑腾的母鸡,在铁斧上瞧了瞧,面露惊讶。
“老宴啊,你身子骨见好,特地给你补补……”
随即就拉着他前往屋里说,宴成斧子一横,拦住他脚步。
“有事说事。”
“明日赵宗师武馆开张,招收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