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清轻嘶了一口凉气。
已经没心思听白袍巫师絮絮叨叨的话了。
螺壳刚刚扣到他耳朵上,他就感觉一个湿漉漉、滑腻腻的细长东西伸进了耳朵眼里,让他莫名想到了探索蚁穴、舔食蚂蚁的大食蚁兽的舌头。
一种混杂着恶心与舒爽的感觉交织在一起,让他的表情变得有些扭曲。
很快,随着那根湿漉漉的东西收缩,他清晰的"听到"有个东西被慢慢拖出了自己的耳道,声音也变得越来越清晰了。
「感觉怎么样?」
治疗师取下扣在他耳朵上的螺壳,递给他一块干净的毛巾:「自己擦擦吧……也可以不擦,探耳螺的唾液对保护耳朵很有好处的。」
郑清对那点好处敬谢不敏,非常仔细的把耳廓内外擦了一遍。
「唔……听力恢复了。」他嘟囔着,转头看向白袍巫师,目光在那个螺壳与空荡荡的托盘间逡巡着:「——刚刚掏出来的东西呢?」
「我就知道!」
马脸巫师耷拉着嘴角——这让他的脸显得更长了——拿起镊子咚咚敲了敲那个螺壳:「每个病人都对从自己身体里掏出来的东西感兴趣……不管那是一节肠子、还是一段骨头、亦或者是一块耳屎。我迟早要写一篇与这种心态有关的论文!」
螺壳里的主人慢吞吞的探了头,露出一个八爪鱼般的前端以及一小节粉嫩的螺肉。只看那八爪鱼般灵活的触角,郑清毫不怀疑它可以把耳道的每个角落都探索的干干净净。
只不过现在,触角中间抱着一个黄豆大小的椭圆形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