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和北……北堂弦完全没有关系,是我自己想请求皇上放过她们,就算安国公府的人真的有罪,可是罪不及那些老弱妇孺啊,皇上您不会知道,天牢到底是一个怎样可怕肮脏的地方,那里的侍卫几乎是没有人性的,求皇上仁慈的赦免他们吧。”安七夕堵着一口气,带上了一些不耐烦地说道。
“你是意思是,朕若是不赦免他们,就是不仁慈了?”皇上玩味的看着安七夕,咬文嚼字的道,偏偏不接安七夕的话头。
“我没有那个意思,皇上何必曲解我的意思呢?”安七夕焦急的道。
“罢了,你能告诉朕你为什么一直在帮助她们吗?别告诉朕你只是觉得她们可怜,朕不相信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你若能说服朕,朕倒是可以考虑放过安国公府的女眷孩童,若是说服不了朕,那么,明日就是她们一家老小的死期!”皇上忽然话音一转,威严冷厉的道。
安七夕喉咙一哽,没想到自己的一番苦求竟然换来了这样危机的地步,皇上这是将她推上了不得不做的地步了,说好了可以救人,说的不好,恐怕死的就不止是安国公府的那些人了吧?可能还有她安七夕……
安七夕苦笑,还有什么好怕的呢?自己都死过一次了,而且这个世界上最在乎眷恋的都已经抛弃了她,她再也没有了胆怯死亡的理由了!
悲愤绝望的情绪让她心一横,水眸直视皇上,坚定的开口道:“刚开始我帮助他们不是因为他们可怜,而是实在看不过去皇上的天牢里面那些为虎作伥、目无王法、胡作非为的走狗畜生!”
她此话一出,立刻就感觉到了皇上那一身的寒气,她这番话确实够惊世骇俗的了,胆敢在皇上的面前说皇上的什么什么如何如何,而且这番话还都是毫不留情毫不忌讳的贬义词,皇上不生气才怪。
不过安七夕却已经不顾那些了,她是真的豁出去了,傲然道:“当时我也很怕,可是怕没有用,这群畜生狠,我就要比他们更狠,而我恰好有这个能力,自然就要让他们也好好的常常这种切肤之痛!”
“后来我和这些人相处,她们很和善也很真挚,在我即将被拉出去砍头的时候,只有她们不管不顾的帮我求情给我喊冤,皇上,如果是您,在那种生死关头遇到这样一群热血和有爱心的人,您会不知恩图报吗?”安七夕最后一句一下子大逆转,将皮球踢给了面色阴沉的皇上。
“这么说,你是为了报答她们?”皇上的脸色这才好了一点,不过依然不愿与安七夕好好说话,这丫头是在胆大妄为,什么话都敢说,真真是被北堂弦那个臭小子宠坏了。
“一半一半吧,一半是为了报答,一半是还债。”安七夕神情一下子就沮丧下来。
“还债?还什么债?”皇上来了兴趣,不由得问了一句。
“孽债!”安七夕深深的喘了一口气,在皇上费解惊讶的目光中缓缓的开口,话语里都充满了苦涩:“虽然我与那人断绝了父女关系,可是毕竟打断骨头连着筋,我嘴上说恨他,可他毕竟给了我生命,再不济也养育了我十六年,他做的孽,我这个做女儿的总该帮着还的。”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不是一个奸臣的女儿……”安七夕最后一句话却是自言自语了。
皇上震惊的看着面色失落憔悴的安七夕,直到这一刻,他才忽然看清了这个一直被自己为难的女孩子,她是坚强的,可是她也善良,她善良的这么充满罪恶感,默默无闻的付出,只为了给自己那个几次将她置于死地的父亲还债?
原来,她才是那个最聪明的人,所有人都知道安国公府的公爷是皇党的死忠,并且为人豪爽,性情耿直,又怎么会作出那等叛国的事情?可是大难临头的时候那些阿谀奉承的臣子都远远的闪开,没有人为安国公说一句话,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