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仿若一块无边无际的画布,任凭自然与太阳渲染上斑斓的色彩,夕阳西去,残留了一道道,一弯弯的诡异橘红,粉紫霓虹,斜在天边的残阳映衬着鹣鲽院院中才子眼红的花朵,空气中的余香弥漫,花儿在微风中摇摆,无力挽留那温热的源泉,迅速萎靡,残了一夏……
月儿高高挂起,劳作一天的人们早早熄灯睡下,而安七夕的房间里却闪烁着昏暗的光芒,里面两只火烛燃烧着,灯油仿若火红的泪珠,不堪重负的摇摇欲坠,忽地,火苗发出刺耳的劈啪声,烛光一闪,摇曳了窗边那抹纤细的身影。
“王妃,您的蜂蜜水,奴婢放在床头了,王妃还有吩咐吗?”小丫鬟其貌不扬,声音低微细喏,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恭敬恪守。
微风拂过,夏季的夜晚在北鹤王朝依然可以用夜凉如水来形容,微敞的窗户被微风吹的吱咯响,搅乱了这一室的清幽与宁静。
安七夕斜倚在窗框上,微风卷起她鬓角一丝秀发,飞舞到眼前,掩藏下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幽深与冷酷,微微转头,目光平静的看着那个其貌不扬,穿着下等丫鬟服的小丫鬟,良久,都不曾言语,只是深深的看着她,空气中有股无形的压力蔓延延伸,渐渐笼罩在小丫鬟的身上。
丫鬟纹丝不动,可是深深低垂的眼帘上睫毛轻颤,泄露了她的不安。
半晌,安七夕忽然轻笑出声,淡淡的问道:“今日怎么不是清儿那丫头给我送蜂蜜水?”
“回禀王妃,清儿姐姐今日偶感风寒,怕惊扰王妃,所以奴婢替清儿姐姐给王妃送蜂蜜水的。”小丫鬟声音颤抖,但话语却并不显凌乱。
“恩,让她吃点药,你下去吧。”安七夕目光一直看着那个小丫头,淡漠的说道。
“王妃不喝了蜂蜜水吗?凉了……可就不好喝了。”小丫鬟不仅没有走,反而又说了一句,状似天真无邪的提醒道。
“放肆!本王妃要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还要你一个死丫头来教吗?有没有规矩?你是归哪个嬷嬷管教的,一看管教你的人就是个上不得台面毫无规矩的,来人,将这死丫头给我拖下去,掌嘴十下!”安七夕忽然眼带厉色,冷喝出声,一副喜怒无常的样子。
小丫鬟听了这话,全身一僵,阴暗中的眼睛闪过一层阴郁与杀机,却哆哆嗦嗦的跪下,带着哭腔道:“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饶了奴婢吧。”
“所有人都聋了吗?来人!给我来人!”安七夕像个泼妇一样大呼小叫,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小丫鬟没想到这个下人口中一直‘温柔善良’的王妃竟然会这么凶狠,而且还这么喜怒无常,心中更加不屑的冷笑:温柔善良?和泼妇无异。
小丫鬟眼中闪过一片浓烈的杀机,衣袖一抖,掩藏在衣袖下的手向外一反转,身子竟然是直直的起来,眼中杀机毕露:安七夕,去死吧!
“夕儿,怎么了?”冷酷的嗓音忽然响起,就仿若从天而降一般,紧接着乱糟糟的脚步声在屋外响起,刹那间涌进了安七夕的卧房。
小丫鬟面色一僵,心中暗叫糟糕,身体反应极快,刚刚站起来的身子扑通一声向前跪去,一下子扑到安七夕的面前,匍匐在地上,哭叫起来:“王妃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王妃饶命啊……”
她翻来覆去的只喊这几句话,听在不知情的人耳中还以为安七夕要杀了这小丫鬟呢。
“怎么回事?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凛冽的声音已经近在耳边,北堂弦快步走来,却忽然停住脚步,目光错愕的看着安七夕。
“滚开!”安七夕一脚将小丫鬟踹开,俏脸霜寒紧绷,凌厉的娇吼道:“哭丧呢,你主子死了吗?”
一句话,让小丫鬟瞬间面部血色全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