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七夕不服气了,眉头一蹙,冷声道:“那还不是屎盆子啊?他怎么就不想想,给我身上扣屎……泼脏水,那你不也一样要被天下人笑话?我安七夕要是被人怎么样了,难道绿帽子不是你北堂弦戴?”
北堂弦的脸阴沉了下来,可是安七夕说的却是事实,话糙理不糙,皇爷爷,也是气急了才这么不择手段,鲁莽的吧,他绝不相信皇爷爷会因为可能成为他的软肋而要害死她,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别的原因。他看了眼神采飞扬的安七夕,眼中多了一抹光彩,没想到她竟然这般聪明!
安七夕继续说道:“如今他贬了我做什么侧妃,不就是个妾,好像小惩大诫似的,可是他对我的伤害已经造成,在圆满的方法也不能弥补,难道我还要感恩戴德吗?让我接旨,笑话!接了就等于我认罪了,凭什么?就因为他是皇上,所以我就要逆来顺受?绝不!”
那一瞬间,安七夕理直气壮的话里冷气森然,决绝而断然,仿佛谁伤害了她,她都不会原谅一般。
北堂弦的心没来由的一慌,一把将她拽进怀中,低吼一声:“夕儿,别这样,不准你这样,你真绝情!”
安七夕一愣,轻声道:“别人不负我,我又何来的绝情?北北,你会不会……”
“不会!绝对不会!我一定不会负你!所以,别对我也这么无情!”北堂弦忽然打断安七夕的话,冷冽的声音里有丝慌乱和无措。
安七夕放软了身子,静静的和北堂弦依靠在一起,心里那股戾气忽然淡薄了,真好,还能这样真切的拥抱在一起,她满足的勾起唇角。
“你说皇上那么坚决,怎么会忽然就收回成命了呢?”安七夕在他怀中柔声问道,声音里有些疲惫,昏昏沉沉。
北堂弦低沉的嗓音里带着淡淡的沙哑:“夕儿这么聪明,难道猜不到?”
安七夕使劲往北堂弦怀中拱了拱,仿佛要睡着了的她忽然抬头和北堂弦相视一眼,语气都软软的:“因为福谙达!”
北堂弦眉角柔软,眼中笑意浓烈,而安七夕也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答案,原来,他们竟然是这般的默契。
北堂弦将安七夕揽进怀中,疲惫的安七夕终于沉沉地睡去,靠着这个让她决定爱的男人,安心而惬意,可是她却没有看到,在她闭眼的刹那,北堂弦忽然苍白扭曲的脸孔,血丝布满双眼,嘴角溢血!
弦王府北堂弦的书房中,此刻气氛严峻,北堂烈满脸阴沉的看着床榻上的北堂弦,眼中有焦急与狂躁不安,忽地又瞥了一眼旁边一直围着北堂弦乱转的鬼面,终于忍无可忍的低喝一声:“死老鬼,你有完没完,要看到什么时候?我三哥到底怎么了?”
他匆匆忙忙赶来,正好看见北堂弦抱着熟睡的安七夕下车,一眼就看出了北堂弦的脸色不对,那张脸惨白的就像日光下的白纸,刺眼的惊人!当时他还以为三哥受伤了,要接过安七夕,可是却被北堂弦拒绝了,他看着北堂弦一直坚持着将安七夕抱进屋里,放到**,才快速离开。
往日步履矫健的三皇兄,今日竟然寸步艰难,北堂烈心里很不是滋味,也很焦急,终于他们除了安七夕的房间,三哥却忽地一口鲜血喷出,完全的将北堂烈惊到了,他从来没那么害怕惶恐过,仿佛三哥要离开了一般,他的世界末日来了一样。
“叫什么,别声张,命人速速清理干净,别让夕儿知道。”北堂弦薄怒的看了眼血色全无的北堂烈,再也支撑不住的缓缓倒下。
北堂烈从不知道,三哥竟然会如此的在乎一个人,就连这样一个细节都能考虑到会不会惊醒安七夕,可是那个安七夕呢,她竟然没心没肺的在睡觉!北堂烈将北堂弦带走,同时带走的还有一直蹲在安七夕房前的鬼面。
鬼面面具已经很狰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