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弦忽然间仿佛发疯了一般的反回走几步,控制不住那满心的悲泣与慌张,冷锐的嗓音带着沉痛:“孙儿不用您这样做的,江山,我本无意争取,至于软肋,如果安七夕注定是我今生的劫,那么我甘愿承受所有一切她带给我的苦难与甜蜜,如果这江山真在我手,如果真有人用安七夕的性命来威胁我放弃江山,来……换取她平安,那人也必定是雄才伟略谋算过人,孙儿不会犹豫,一定会将这万里山河拱手相让,只为了她能相伴身边!”
“我不知道我爱她有多深,或者我的爱情都是朦胧的,但是我知道,我很确定,江山与她在我心中,她最重!”
北堂弦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每一个字都仿佛砸在河流中的巨石,每一个字都能掀起一片惊涛骇浪:“这一生,只要她在我身边,我便安心,我便足矣!就算我们之间不能相爱,可是她,必须要活着,若有朝一日我不能保她周全……”
北堂弦血染眸底目光坚定,仿佛为了证明他的决心一般,最后一句几乎是用他十成功力里吼出来的,震耳欲聋的吼声响彻养心殿内外,乃至整座皇宫,在这明亮的苍穹之下撼人心弦!
“那我便与她——共赴黄泉!”
北堂弦脖子旁青筋暴跳,豁然转身大步离去,他没有看见身后的皇上瞬间颓废的跌坐在龙椅之上,仿佛刹那老了十几岁一般,他没有听见他那敬爱的皇爷爷那满口苦涩与辛酸无奈的自语。
“一模一样,一模一样……和你父亲当年一模一样……为什么我北堂家的男儿明明都是铁血英汉,却偏偏躲不开那温柔女子香?你们一个个不惧艰难为爱而活,到最后都这样用玉石俱焚来诠释爱情,却用死来逼着我一个老人家,看着我一个接着一个的白发人送黑发人,你们真当皇帝是无情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共赴黄泉,共赴黄泉,呵呵,不愧是父子呵,就连威胁朕的话都是一样的!”皇帝满眼悲痛与狂怒,却颓废的坐在龙椅上,仿佛一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
“既然知道小弦与他父亲的性格如出一辙,你又何必偏偏逆势而上,接他逆鳞?将他伤的鲜血淋漓,你却比他还要痛,真不知道你到底是在帮助他,还是在折磨你自己!”略显柔和的嗓音带着点尖锐,骤然在皇上的头顶响起。
如此不给面子和直言不讳的话却皇上恍然间面露喜色,眼中的悲伤立刻有掩藏不住的喜悦溢出,愣愣的抬头看着那懒洋洋坐在房顶横梁之上的人,惊喜的叫道:“皇伯父!”
那高坐在横梁之上的人缓缓转头,看着丝龟裂,不耐烦的叫道:“别那么叫我,你看上去比我老!小老头,当年你儿子的事情就被你管的乱七八糟,至今你仍然耿耿于怀,前车之鉴啊,不要因为心里的愧疚和阴影就去阻拦小弦的人生。”
“侄子给皇伯父请安,谨记皇伯父教导。”皇上那苍老的脸上竟然浮现一抹尴尬之色,连忙站起来给上面的人请安,虽然没有跪下,却也够令人瞠目结舌的了,一国之君竟然给别人行晚辈礼,这却是怪异。
“就不愿意看见你这样,恭恭敬敬的,那么多年的皇帝白当了,真无趣,老夫走了!”横梁山的人懊恼的嘟囔一句,就落在后面的窗前,忽然又转头,那一张脸有些胖,笑眯眯的很讨喜的脸,赫然便是赠与安七夕小金牌的那个福谙达!
只是他的脸上再无笑意,而是郑重的说道:“孙子辈的事情我本不想管,但是你的做法确实极端,但愿小弦能及时救下那丫头,不然,到最后……你可能,不,你一定还是和当年一样的下场——白发人送黑发人!”
皇上的脸色刷地惨白,脚步踉跄了几下,满眼沉痛。
“你儿子为女人而死,那是他的命,可不代表你孙子也会走他父亲的老路,你要清楚,他们都是铁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