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密布的夜色下,狂风乍起,仿佛呼应着那海啸般汹涌而来的无数箭矢,在疾行中狂吼着,无孔不入的射来。
北堂弦眸光嗖地冰冷,眼中光芒绽放,无匹敌的自信霸气张扬在这情势危急之中,手在腰间轻轻一划,安七夕只觉得空气中一道寒芒闪过,犀利而锐冷,嗖地一声尖锐响声,在空气中划破空气。
在眨眼间,北堂弦手中已经多了一把藤条一般的细长软剑,那剑身光芒四射,仿若披星戴路,横空出世,剑尖在空气中微微抖动,嗡嗡嗡,发出刺耳而清脆的响声。
北堂弦毫无惧意的感受着四面八方涌来的箭气,募然左手揽住安七夕柔韧的腰肢,脚尖在地面轻点,整个人仿若龙卷风一般,竟然旋转了起来。手中那散发着寒光的软剑在月色遮蔽的苍穹下划出一朵朵犀利繁复的剑花,越来越快,越来越复杂,层层叠叠,如同一张铺天盖地的剑网,将二人密不透风的保护在其中!
安放看到这一幕,几乎一口牙齿都要咬碎了,目光大痛,眨眼间第一批箭矢射放完毕,满地狼藉,这庄严肃穆的皇宫城外刹那间满目疮痍!
而安放根本不给北堂弦和安七夕任何喘息的时间,对面那两个在苦苦维持的人,是害死他一一的凶手,决不能放过,绝不放过!安放整个人散发着一股狂暴的戾气,阴狠的声音响彻在那箭雨停息的刹那,更显突兀与骇人,决绝狠厉的狂吼道:“弓箭手,第二批,给我放!”
第一批弓箭手刚刚放箭完毕,甚至连弓箭还都来不及放下,就听见安放的命令,皆是一愣,但还是训练有素的后退,给后面早就准备好的弓箭手让地方,但这其中,却出现了一些细微的差池!
那些曾经上过战场的铁血汉子,基本都在第二线,因为他们是国家的基本,有战争,他们就是战场上的魂!所以有狂傲的资本,在来之前他们没有想过自己会动手,在来之后他们也没有犹豫质疑过皇上的旨意。
但是,一切皆有变数,当他们在看到安七夕那倔强孤傲的一面,死咬着牙绝不喊痛的时候,坚强也惊世骇俗的给了他们最震撼的一幕的时候,他们便不能混过良心,来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却又勇敢和血性的女子!
他们是铁骨铮铮的老兵,他们与北堂弦并肩作战浴血杀敌过,他们自有一套自己的审视标准,一个懦弱无能的傻女人怎么配得上他们那骁勇善战智谋无匹的弦王爷?杀了也就杀了,但是刚刚安七夕所表现出来的那股狂傲血性,简直震撼灵魂!这个世界的女子有几人能如她这般,箭入体内不吭一声?就这份冷静坚强,就连他们这群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兵痞都不得不喊一句佩服!
于是,第二批箭,不约而同的稀稀落落,凌乱毫无气势,开始散架子了!完全的没有一点军人的准确度与标准!什么玩意,简直就是……有气无力,死瞎子射出去的!
有些箭矢甚至还没到半空中就落了下去,有些是到了北堂弦的身边,但是却仿佛长眼睛了一般,看见北堂弦就自己掉落在地上,凋零的箭雨再没有了第一批箭雨那山崩地裂呼啸而来的惊人气势!
安放是何等人物,难道还看不出来这其中的猫腻?他几乎抓狂,他将这种状况完全想成了是这群老兵军人惧怕北堂弦的威名,和北堂弦一起上过战场,自然感情不一样,指望着他们来杀了对面那两个人,那还不如他自己来!
“都没吃饭吗?滚到后面去,再来一批,给我放!”安放怒吼着,目眦欲裂的瞪着那群在他身后的军人,可是那群军人全都一脸严肃的后退,完全无视了这个当朝宰相。
怪就怪安放怒极攻心,忘记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他自己是文成,权倾朝野,而他身后这群人是武将,文武被他弄得本就是当朝对立,和他文臣本就互看互不顺眼,对他阴奉阳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