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殿工程竣工带来的人心震荡,主要还是对上层影响比较大。
每个大臣都要在心里进行判断,隐忍二十年的徐阶是不是要熬出头了?
严党是不是也逃不过盛极而衰的规律,就此走向没落了?
问题很简单,但答错的后果却很严重,每个还有进取心的大臣都拼命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未来的趋势。
至于京城底层乃至于中底层,仿佛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波及。
就算街头巷尾那些最热衷于讨论时事的市民,也不会认为上层风云跟自己的生活能有什么直接关系。
严党前所未有的被抽了两个大嘴巴子,这确实很喜闻乐见,但也改变不了他们的生活。
这天早晨,白榆从火炕上爬起来,慢条斯理的穿衣,吃饭。
“今天去总衙接受审问?”白爹担忧的问道。
朝廷对锦衣卫上报的批复已经下来了,先令白榆到锦衣卫接受问话并写自辩书。
如说不清银两去向,再进行抓捕提审。
白榆对父亲回答说:“不,先去通政司上书,然后再看情况。到那时,总衙今天就不一定会审我了。”
感谢太祖高皇帝的政策,允许天下军民皆可给朝廷上书,任何人不得阻拦。
在此基础上,形成了言路畅通这个大明朝廷最基本的政治正确,堵塞言路在政治上是比贪赃枉法更重的指控。
专权如严党,也只能派人在通政司监视奏疏内容,不敢进行拦截。
白爹纳闷的说:“你又不是朝廷大员,去通政司上书作甚?”
白榆不急不徐的裹紧了新棉袄,扣紧了袖口,嘴里说着最狂傲的话:
“天下人言天下事,我身为国子监贡元监生,上书言事也很合理吧?
是时候给朝廷一点小小的震撼了,让衮衮诸公都瞧瞧,政治应该怎么玩。”
白爹毫不留情的训斥道:“你要唱大戏啊?我看你最近就是戏精上身!”
白榆出门,登上了租来的马车,现在白家也有长期外包的车夫了。
主要是大冬天出行,骑马太冷,白榆不乐意,再说技术也不熟练。
如果是乘轿,白榆心理上别扭,不太习惯被几个人抬着走。
所以目前最适宜的出行方式,就是乘坐马车了。
不过今天出了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