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巳节的夜里起了大风,呼呼的风声推动门窗,出了沉闷的响动,吵得人睡不好觉。
李值云勉强睡了一会儿,就被几声异响惊醒。
“笃笃,笃笃,”
清透的笃笃声与闷响声截然不同,更像有人在敲打你的窗户。
是谁?
都这个时辰了,冰台卫们也都休息了,是谁在这里鬼鬼祟祟?
李值云翻身下床,披上外衣,握了一把匕藏在袖中。
随即,她脚步轻轻的来到窗边,一把拉开了窗帘!
映入眼帘的,是院中的大槐树,大槐树在闪电之中,明灭忽闪着,
随着闪电再一次亮起,树冠上赫然出现了一只风筝。
风筝巨大,从上头吊下来一具无头女尸,女尸的双脚随风摆动,正一下一下的敲打着窗户……
李值云倒噎了一口冷气,不由得握紧了刀柄,
她冲出了屋门,敲响锣鼓。
随着紧密的锣鼓声,衣冠不整的冰台卫悉数到场。
当他们看见这场面,一个个也都愣住了。
沈副司仰着脖子,嘴张的像一只瓢儿:“这,这是从哪儿飞过来的大风筝啊?怎么刚好落到咱们院里?”
又一道闪电打来,风中的女尸慢悠悠的转了个身子,像是在对众人诉说着自己的冤屈。
李值云闭了闭眼,吩咐冰台卫将大风筝和女尸取下,送去验尸房验尸。
然后徒留自己一个人,立在院中许久许久。
她不由得想起七年前的另一桩风筝案……但当时被大风筝带上天的,是个活人,而不是死尸。
这大概是一起模仿作案,凶犯巧用心计,竟用风筝抛尸……
旧情重现,李值云的心情,也跟着案情沉入了这个雷电交加的寒夜。
灯火明亮的验尸房中,罗仵作一边检验,一边令文书记录:
死者为女,年纪在二十五到二十八岁之间,尸长预估五尺三寸。
根据尸表的黑色沉着和过度角化来看,死因类似为砒霜中毒,并在死后不久被斩下了头颅。
身上的捆绑伤,乃是在死后所致。
刚记了这么两笔,那尸体突然胸脯起伏,竟像活人那般呕吐起来……
自然,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