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剩下的酒液倾倒在床单、地毯、窗帘上,暗红的液体如血般蔓延,浸透每一寸奢华的织物。
高脚杯裹进天鹅绒被里,轻轻一敲——
“咔嚓。”
闷响过后,她拾起最锋利的那块碎片,躺倒在床上。
玻璃划破肌肤的瞬间,她竟觉得解脱。
鲜血汩汩涌出,浸透雪白的床单,像盛开的红玫瑰,一朵接一朵,蔓延至她苍白的指尖。
呼吸渐渐微弱,视线开始模糊。
她颤抖着伸手,从枕下摸出那枚金属打火机。
那是秦越的贴身之物,纯黑机身刻着繁复的暗纹,她昨晚为他点烟,偷藏的。
“咔。”
火苗窜起的瞬间,整个房间轰然燃烧。
烈焰吞噬了红酒、床单、窗帘,也吞噬了她逐渐冰冷的身躯。
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她轻轻闭上眼,唇边竟浮起一丝笑意。
“哥……帮我杀了他……”
“裴桢……对不起……”
“下辈子……我一定嫁你……”
火光冲天而起,映红了整片夜空。
——
巨轮在墨色深海中劈开浪涛,甲板上弥漫着铁锈与血腥的腥气。
秦越站在裴桢面前,铂金素戒在探照灯下折射出冷光。
他故意将领口扯得更开些,露出锁骨蜿蜒的齿痕,笑声裹着海风,阴鸷刺骨:“来之前,苏酥缠着我要了一次又一次。
这戒指也是她亲自给我戴上的。”
裴桢被铁链绞碎的膝盖重重磕在甲板上,英俊的面容被血污割裂,双目赤红如困兽:“我要杀了你——!”
“就凭你?”
秦越靴尖碾过裴桢断裂的肋骨,俯身时脖颈青筋暴起,“她求我留你一条狗命,我答应了。”
话音未落,手机在裤袋里疯狂震动。
他咒骂着掏出手机,却在接听的瞬间僵住。
“老大……”
手下的哭腔混着警笛声刺破船舱,“别墅起火了,苏小姐……她没逃出来……”
海风突然变得刺骨,裴桢听见他喉间出破碎的呜咽。
手机坠地,屏幕在甲板上炸开蛛网般的裂痕。
濒死的裴桢突然暴起,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