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房间,或是你这个人,或是那玩意!”
她指了指那个机器人。“你们藏在这里的是一堆破铜烂铁,现在我们知道它是死的,我们寻求的知识也到此为止。我们本来以为它十分重要,可是我们失望了。既然我们知道它不过如此,我们马上就走──若是你希望,我们还会马上离开麦曲生。”
聆听这番话的时候,日主十四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但是当她说完之后,他却对谢顿说:“你见到的这个机仆是个象征,它象征着我们失落的一切、我们不再拥有的一切,也象征着上万年来我们未曾遗忘、总有一天将要收复的一切。如今还在我们身边的,只剩下这一件既具体又可信的遗物,因此在我们眼中异常珍贵。可是对你的女人而言,它却只是‘一堆破铜烂铁’。外族男子谢顿,你自己认同这个评价吗?”
谢顿说:“我们两人所属的社会,并未将自己和上万年之久的过去捆在一起,也并不碰触那个过去和我们之间曾经存在的一切。我们生活在现在,将它视为‘所有的过去’之总和,我们并未紧紧拥抱某个特定的久远年代。理智上,我们了解这个机仆对你们的意义,我们愿意让它继续具有这样的意义。但是我们只能用自己的眼光看它,正如你只能用你自己的眼光看它一样。对我们而言,它就是一堆破铜烂铁。”
“现在,”铎丝说,“我们要走了。”
“你们不能走。”日主十四说,“你们来到这里,就是犯了罪。这是只存在于我们眼中的罪行,我知道你马上会指出这一点。”他的嘴角弯出一个冷冰冰的笑容,“但这里是我们的领土,在这个范围内,一切由我们来定义。而在我们的定义中,这是一项应当处死的重罪。”
“你准备射杀我们吗?”铎丝以倨傲的口气说。
日主十四露出轻蔑的表情,继续只对谢顿一个人说话。“外族男子谢顿,你以为我们是什么人?我们的文化和你们的同样古老,而且也同样繁复、同样文明、同样人道。我并没有携带武器。你们将会接受审判,而由于罪证确凿,你们注定将被依法处决,既利落又毫无痛苦。
“假如现在你们试图逃离,我不会阻止你们,但是行为令他们愤慨,所以他们也许会对你们动粗,下手绝不留情。在我们的历史上,的确有外族人死在这种情况下的例子。那并非一种愉快的死法──绝不是毫无痛苦。”
“我们听过这种警告,”铎丝道,“天纹二说的。好一个繁复、文明又人道的文化。”
“外族男子谢顿,不论民众在冷静的时候,具有何种人道胸怀,”日主十四冷静地说,“在情绪激动的时候,他们都能被煽动成暴力分子。在各个文化中通通一样,你的女人据说是个历史学家,这点她一定明白。”
谢顿说:“日主十四,让我们保持理智。在地方性事务上,你也许就是麦曲生的法律,但你并非我们的法律,而你也心知肚明。我们两人都不是麦曲生人,而是银河帝国的公民,即使犯了死罪,也该交由大帝或是他任命的司法官员定夺。”
日主十四说:“在法令上、文件上,甚至全息电视荧幕上或许都是这样,但我们现在可不是在谈理论。长久以来,元老一向都有权力惩处亵渎罪,从未受到皇权干涉。”
“前提是,罪犯是你们自己的同胞。”谢顿说,“如果是外人,情况就大大不同。”
“就本案而言,我表示存疑。外族男子夫铭把你们当逃犯一样送来这里,我们麦曲生人脑袋里装的可不是发粉,自然深深怀疑你们是在逃避皇帝的法律。如果由我们代劳,他为什么要反对呢?”
“因为他一定会。”谢顿说,“即使我们是钦命要犯;即使他要抓我们回去,只是为了惩罚我们,他仍然会想要将我们生擒。无论用什么方式,无论为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