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眼,脸上血色尽褪,强作镇定地狡辩。
李大柱没说话,一步步走过去,伸手,“嘎吱”一声,拉开了那个柜门。
一条内裤,正尴尬地卡在衣服堆的缝隙里,那么显眼,那么刺目。
屋子里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李大柱死死地盯着那条内裤,又缓缓地抬起头,看着张瑞芳。
之前所有的怀疑、李建业的挑衅、柳寡妇的表演、张瑞芳的辩解……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刻,都有了最残酷、最直白的答案。
“好……好啊……”
李大柱的嘴唇开始发紫,他指着张瑞芳,手指抖得像是秋风里的落叶。
“你们……你们俩……合起伙来耍我!”
“我没有!大柱,你听我解释!”张瑞芳彻底慌了,她想去拉李大柱的胳膊。
“解释?”李大柱惨笑起来,笑声里带着哭腔,“还解释啥?啊?裤衩子都让人家给扒了,你还想咋解释!!”
他嘶吼着,胸口剧烈地起伏,那股被压抑的愤怒和绝望,像是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理智。
他眼前一阵阵发黑,耳朵里嗡嗡作响,指着张瑞芳的手颓然垂下。
“你……你……”
他只来得及说出两个字,身子就猛地一晃,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噗通”一声,摔在了冰凉的炕面上,人事不省。
“大柱!”
张瑞芳尖叫一声,扑了过去。
只见李大柱双眼紧闭,脸色青紫,嘴唇哆嗦着,已然是昏死过去。
张瑞芳虽然平日里总跟李大柱不对付,吵来吵去,可眼见着人就这么倒在自己面前,也是吓得魂飞魄散。
她用力地摇晃着李大柱的肩膀,哭喊着他的名字,可他呼吸错乱,一点回应也做不出来。
去公社卫生院?太远了,等跑到那儿,人早就没气了!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念头窜进了她的脑海。
李建业!
李建业懂医术!他会扎针!
对,找李建业!
张瑞芳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连滚带爬地从炕上下来,鞋都跑掉了一只也顾不上穿,光着一只脚就冲出了屋门,一头扎进了茫茫的风雪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