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司堰的手顿住了,沉默不语。
窦文漪感觉到他的异样,干脆坐起身来。
她心里泛起一阵酸楚,“怎么了?你是担心,温家的人都参与了……”
裴司堰眉宇间泛着郁色,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说起了他儿时的事情。
他的嗓音低缓,“母后去世后的第一年,有一日,裴绍钦伙同宫中的太监诬陷我偷他们东西,被我识破,太傅杜颢训斥了他。他不服,就在宫中僻静的地方围住我想要教训我。”
“他们肯定不是你的对手?”窦文漪静静地听着,握住了他的手。
“嗯,他们几个都被我揍得鼻青脸肿。”
“谭贵妃把事情闹到了穆宗皇帝那里去,他不问缘由,就罚我跪在福宁殿的宫门前。不知跪了几个时辰,后来还是太傅杜颢向皇帝上奏,才免了我的责罚。”
“第二日就是母后的冥诞,我那时唯一的念头,就想去陪陪她。我很想去和母后说说话。可第二日,我还有课业,根本没有时间去找她。”
“于是,当晚,我就换了一套平常衣裳,从冷宫的狗洞爬了出去。那晚,大雪纷纷,我漫无目的地在天宁城走着。直到筋疲力尽,我才想起母后好像没有入土为安,就算我想去看看她,都不知道该去哪里……”
“后来呢?”窦文漪整个人都沉甸甸的,心口堵得慌,眼眶忍不住泛红。
那么冷的天,他跪了几个时辰,身体肯定受了寒,大半夜又在外面乱走,那时的他不知道多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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