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诗言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又怒又气又恨。
可等到纪云卿的背影离开了她的视线,消失不见之后,她的心里却又很快的后悔。
看着手边的纸抽,想起他刚刚在自己身边给自己递纸巾的时候,心里不由得一软。
扯了扯唇角,她心中无奈,连忙起身,跟了过去,在他走到电梯之前,连忙开口叫住了他。“纪云卿!”
他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回头。
犹豫了下,还是上了电梯。
裴诗言心里气不过,匆匆跑过去,也赶上了电梯。
电梯里还有其他的人,看着裴诗言脸上一道一道的泪痕,几个人心里都暗自犯嘀咕。可他么都知道,裴诗言和大老板的关系,所以只能在心底里面暗暗的八卦。
而裴诗言现在顾不得别人是怎么想的了,直接走到纪云卿的身边,一把掐住他的手臂,“坏蛋!”
纪云卿没想到她会跟着自己,看着前面几个职员那想看又不敢看的眼神,他有些不自在。
手臂被她掐的生疼,可是他却不忍甩开裴诗言。
只能自己忍耐着疼,低头将唇附到了裴诗言的耳旁,“你这是干嘛啊?快松开。”
纪云卿笑的时候如清风霁月,活脱脱是一个温柔的贵公子,可是当他不笑,甚至是板着一张脸的时候,则是凶巴巴的,看起来甚至有些吓人。
这时候的他,脸上就是这种表情。
让裴诗言看了,不免更加生气。凑近了纪云卿身旁,低声问道,“你干什么瞪我?”
这倒是让纪云卿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胳膊上的痛意不要太明显,可还得再装作一番没有所谓的模样,纪云卿忍耐着,附在她耳边开口,“乖,诗言,把手放下。”
裴诗言听了,顺从的把掐着他胳膊的手放了下来,反而挎在他的臂弯上,一如往常一样的亲密。
她低声开口,眼里还带着些生气,“我刚刚叫你,你为什么不停下来?”
纪云卿挑挑眉,无奈的说,“我想停,怕会错意了,又惹你生气。”
这样的回答让裴诗言无话可说。
看着身边男人淡然的模样,她心里的气愤变得少了些,反而心态稍稍平稳了下来。
“我的心里只有一个你。”她忽而踮脚,将红唇覆在了纪云卿耳朵旁,低声说着,“你心里应该清楚,为什么会吃无所谓的醋呢?”
“他对你来说无所谓么?”纪云卿低头,看着挎在自己臂弯处的女人,心中忽然一甜。
裴诗言点点头,双目认真的看着纪云卿,“对我来说,除了你和父亲,妹妹,其他的人,都是无所谓的人。我生气,只不过是因为你没与我商量。而且……”
裴诗言想打了高裕修睚眦必报的性格,不由为纪云卿担忧,“高裕修这个人,性格太过骄傲自负,而且心眼很小,睚眦必报。你如今这么整他,我担心你来日你会被他……”
高裕修威胁的话还在耳畔回想着。
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现如今,高裕修就相当于是光脚的人,而她和云卿,就是穿鞋的。
他们有在乎的东西,所以怕失去。
而高裕修,诚如他所说,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东西,所以,就不再怕失去,所以,才会做出让人害怕的事情。
一想到他冰寒阴鸷的目光,裴诗言的身体就忍不住发抖。
她抬眼看着纪云卿,冰凉的手钻进了纪云卿宽大温暖的手掌心中,心有余悸的开口问道,“你知道么?他今天来办公室找我,活脱脱像是给亡命之徒一样,他那样子我太熟悉了,之前的一年时光中,每次他喝多了,找我茬的时候,都是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