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制几乎超过太子大婚规格。
众臣公看在眼里,暗暗心惊。
皇上想要易储的心思,几乎摆到明面上来了。
看着龙座上为晋阳王大婚喜气洋洋精神抖擞的建安帝,太子指节泛白,微微颤抖。
他目光越过人群,望向那个总是坚定站在自己身后的老人。
老承恩公羞愧不敢回望。
他也心疼太子,但太子大势已去,他得为承恩公府上下几百口人筹谋。
晋阳王明面上皇后之子,他上位对承恩公府有利无害。
而太子,资质还是太平庸了,甚至比不过陈王、兖王。
承恩公府满府的性命,不能压在他一人身上。
太子望着承恩公绝情的侧脸,心如死灰。
他知道自己完了。
这一夜,东宫的书房里,烛火彻夜未熄。
“殿下,您不能就这么认输。”
“不认输又能如何?如今连母后跟外祖府都站在了陆晏回身后,他既然嫡又长,又有战功,还有父皇的宠爱,现在连安国公府都是他的人,我拿什么跟他比?我已无路可走。”太子越说越觉得丧气。
“殿下,你有。”
从来柔弱不胜怜的爱妃握住他颤抖惊惶的手,声音里透着违和的狠意,“您还有最后一个选择,就看太子敢不敢。”
她顿了下,凑近他耳畔,唇瓣翕动,宛若毒蛇吐信,“殿下还是储君,若圣上有个万一,大宝之位理应是您的。”
太子惊惧地望着苏阮阮,声音因极度的震惊而发颤,“你,你疯了?!”
他猛地拉过她,死死盯着她的眼睛,仿佛想从里面找出哪怕一丝玩笑的痕迹,却只看到孤注一掷的决绝。
“武安侯府,愿为殿下举事立首功!”
太子怔怔地望着她,脸色白了白,但眼神中分明闪过挣扎。
帝皇避暑之行是个好机会。
每逢夏日,京城暑热难耐,每年这个时候,建安帝都会带领后宫妃嫔皇子及机要臣子,前往行宫避暑。
对于有异心的人,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太子还是迟迟不能下决断,但有人比他更果决。
那是一个欢悦的篝火晚宴,建安帝举宴欢庆盛世,上一瞬,君臣和乐,言笑晏晏,下一瞬,刀兵倏至。
陈王造反了!
可惜,功亏一篑。
建安帝仿佛早有所料,从陈王举兵到被拿下,前后不超过一刻钟。
被刀架在脖子上的陈王失狂大笑,他质问建安帝,为德妃为外家声讨功劳,最后甚至不忘鄙夷太子,骂他缩头缩脑,有心无胆,犹豫那么久连动手都不敢。
太子惊白了脸。
难道陈王知道?
如果连陈王也能察觉,那建安帝?
太子身形一晃,全然不敢去看掌握全局的建安帝,突然感觉脸上一烫。
却是陈王猛的向前一撞,脖颈撞在那锋利的刀刃上,血喷如注,喷起的血液溅到太子的面上。
太子怔怔地望着跟自己争斗了多年的兄弟、对手,全无大患去除的窃喜,只余满心悲凉与惶恐。
陈王兵败消息传来,面对前来抓捕自己的锦衣卫,德妃神色平静地换上一身皇后朝服,从容吞下鸩毒,自尽身亡。
参与谋反的勇威郡王等一干涉案之人满门抄斩,诛灭九族。
太子被吓破了胆,病倒了,病得昏昏沉沉。
迷迷糊糊之间,他眼前似乎看到些什么画面,他看见自己最疼爱的女子被两个太监强行抱起,将她的头挂在悬着横梁的白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