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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晚坚定地点点头,“可以,只要你信我。”
老汉望着她,心下没底。
信吗?
这么年轻的姑娘,他实在谈不上相信,可是不信呢?
他抱着怀里烧得滚烫的孩子,满心焦灼。
几十年前,他其中一个孩子,就是这么发着烧没了的。
“好,我信你!”
老汉咬咬牙,将孩子交给姜晚,姜晚将孩子放在一旁的诊床上。
此时,小鱼很快将麻沸散取来。
黑浓的汤药孩子很难喝下,小鱼找来竹筒,用勺子一勺一勺将药汁灌下。
本就意识模糊的小女孩很快昏睡不醒。
姜晚将针袱里打开,取出其中的铍针,在火上烤过。
小鱼配合地帮小女孩扶正身体,方便姜晚操作。
灼烧过的铍针快、准、稳地刺破疮顶最坚韧处,黑稠腥臭的脓血瞬间涌出,伴随着一阵浓烈刺鼻的气味。
小鱼眼皮一跳,强自镇定,赶紧取过干净的布帕擦拭。
她一边擦,姜晚手下不停,动作快且柔地挤压着脓液,直到流出的血转为鲜红色。
示意小鱼将伤口清洗干净,她挑起银针,刺入小女孩颈侧几处大穴之中,封脉止血。
紧接着,她取出锋刀,手法精准快速地将伤口附近的腐肉切除刮去。
颈侧连接的神经复杂,她必须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
大冷的天,她额心有微汗凝聚。
小鱼瞧着都紧张,等好不容易见师父放下锋刀,她才总算松了口气。
听见那细微的喘气声,姜晚朝她安抚一笑,取来桑皮线跟缝针,为小姑娘缝合伤口。
她动作不疾不徐,手法娴熟。
小鱼看得如痴如醉,一旁的老汉心惊胆跳。
姜晚为小姑娘涂上最好的伤药,再将伤口用纱布缠好,顺手喂了小姑娘一颗解毒清热的解毒丸。
“好了。”
她回头看向紧张地险些站不住的老汉,眼底漾着笑,“发热是脓毒攻心所致,现在脓毒已去,她身上的热度应该不久就会降下来。
接下来每日换药,待伤口结痂脱落,便能彻底康复了。”
老汉闻言先是愣住,呆呆地望着诊床上脸色不再过分潮热、呼吸转为平稳的孙女,有些反应不过来。
待反应过来,他已身子一矮,朝姜晚拜下。
姜晚忙搀住感激到无法言语的老人。
半日之后,老汉领着苏醒的小女孩回家。
明显是听了老汉的宣传,姜晚的医馆开始有人上门,起初零零星星,试探着进门。
很快,口碑爆发。
病患接踵而来,小小的医馆前大排长龙,姜晚跟小鱼几乎忙不过来,亏的是陆晏回帮他找了几个太医院的女医学徒打下手,她这才轻松几分。
半月之后,转入腊月,到了腊八这日。
难得节日,义诊休停一日。
姜晚本想着趁机好好休息,结果府门外突然来了传旨太监。
建安帝召见!
姜晚心下一惊,无缘无故的,建安帝召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