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弹劾,指其治家不严、内帷不修,齐家无方,德不配位。
就在老宁远伯头昏脑涨的时候,一纸告密信递到督察院,信上指宁远伯世子夫人草菅人命,雇凶杀人!
据说是刚刚发生的事情,起话议论的那位夫人就住在宁远伯府附近,来赴宴前亲眼看见宁远伯府中门大开,袁氏被请往锦衣卫配合调查。
说是配合调查,但连都锦衣卫出动,基本上已经定调了。
进了锦衣卫的人,基本不可能清白地走出来。
那位夫人下意识看向宁远伯府那块朱漆金字匾额。
闹出这么大的事,这块牌匾也是挂不住了。
不止这位夫人有此感,在场的诸位夫人小姐,都是同一预感。
如今闹出这么大的风波,
墙倒众人推,宁远伯府闹出这么大的风波,政治对手如何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绝对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会纷纷上奏弹劾。
宁远伯府就不是什么治家严谨的,根本不容细挖,陈年旧账早晚全被翻出来。
宁远伯府爵位基本是保不住了,最好的结果也是降爵。
至于袁氏,等着她的,被休弃是注定的,性命恐怕也很难保住。
活该!
姜晚在心底暗骂一声。
当日要不是自己,秦瑶母女连带侍女青黛,都只能尽数死在荒郊野外。
关于秦瑶的事,姜哲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姜晚还很有理由怀疑,那封告上督察院的密信,是姜哲的手笔。
姜晚于是好奇问了声,姜哲并未否认。
姜晚呢喃了句果然,“为什么这件事我从头到尾没听见秦家出什么力?”
自己的女儿受了那么大的委屈,秦家怎的没为秦瑶出头?
出头的,好像一直是秦瑶自己。
“阿瑶明面上是归宗,实际上已经跟秦家断绝关系了。”姜哲脸上闪过一阵阴翳。
有些事情姜晚不知道。
袁氏当日出的好主意让秦瑶借种,打的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的主意,让秦瑶跟建安伯世子借种,也就是秦瑶的公爹。
世子装模作样反对,其实暗地里配合得很。
虽然这事因为机缘巧合,落在了姜哲身上。
世子等了一夜没等到到手的肥肉,装模作样等了半个月后不见妻子再有安排,于是干脆不装了,主动骚扰秦瑶。
秦瑶不堪受辱,跑回娘家求助父亲秦守信,请秦守信为自己做主,结果换来的,是秦守信的劝说。
鸿胪寺卿即将致仕,秦守信正在谋鸿胪寺卿的位置,他需要宁远伯府的助力。
面对劝自己隐忍牺牲委曲求全的父亲,秦瑶震惊心痛,与其大吵一架。
秦瑶搬出宁远伯府,借口养病住到京郊别院。
此举,自然触怒了她那位私德败坏的公爹,秦守信上门求谋职位时遭了冷脸。
秦守信亲自找到秦瑶,哄劝不成改为指责辱骂,秦瑶身心俱疲,与秦守信彻底决裂。
秦瑶的母亲早逝,如今是继母当家,秦瑶跟秦家再无往来。
秦守信也恨秦瑶累得自己没了鸿胪寺卿的位置,从此不再管秦瑶的事,父女老死不相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