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绝情在先,姑娘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
“您放心,事成之后,自然会有人接应您出城。届时您会得到全新的身份跟一大笔银子,足够姑娘安心富贵地度过下半生。”
“姑娘是聪明人,该怎么选择你是知道的。”
不知打哪里冒出来的生面孔婆子,塞给了她一瓶药。
先是银霜,然后是这婆子,李巧儿很清楚这些人不怀好意,都是想利用她对付安国公府。
李巧儿盯着那瓷瓶,像是盯着一条盘踞的毒蛇。
连婆子都清楚的事实,又还能藏几日?
五日?三日?明日?
甚至是下一个时辰,或许就是她的死期!
此时,她身份还未揭破,不管是姜哲,还是姜定远夫妻,对她虽有所怀疑,却还维持着表面的平和。
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李巧儿握住药瓶的手陡然用力,然而她才收拾好踏出澹月苑,就看见一个婆子被两名侍卫拖着从自己院门口过去。
那婆子浑身是血,血肉模糊的身影,手脚无力垂下,一点声儿气也没有,也不知是死是活。
她像团破抹布一样被侍卫拖走,留下长长的血印,触目惊心。
李巧儿猛地一僵,全身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瓷白的药瓶从她手里滑脱下来,摔在地上,摔得粉碎。
那日,安国公府又拿住一个细作。
安国公府确实是众矢之的,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那些蛰伏在暗处的魑魅魍魉立马迫不及待了。
一见有机会可趁,简阳侯府的手也着急伸了进来。
但比起陈王府的耐心蛰伏,简阳侯下手耐性明显差了许多,手段也简单粗暴得多。
当然,被逮住也是更顺理成章的事情。
这么明目张胆,不闹出来都对不起简阳侯,是以这事闹得还挺凶。
姜晚并没有太多关注,朝堂上的事情她不懂也使不上劲,一心专注于帮沈容华将身体调养好。
至于李巧儿……
听说受的刺激不小,躲缩在澹月苑彻底不肯出,仿佛不面对就可以当做没有这件事。
事已至此,也没必要再隐瞒下去,再瞒下去,也不可能再钓到什么鱼了。
姜晚的身份没再被继续隐瞒,阖府上下都知道,谁才是真正的郡主。
至于李巧儿这个冒牌货,姜哲本不想轻轻揭过,但沈容华有些狠不下心。
毕竟也养了几个月,多少有几分情意。
见不得母亲难受,姜哲最终还是答应,只将李巧儿赶出府邸,安排人送她回镇远县。
一切拨乱反正,各归各位。
事情刚定下,姜晚还不知情,未想一扭头就迎上了李巧儿的剪刀。
“我杀了你!姜春丫!你去死!去死!”
见一击不中,李巧儿嘶吼着,举着锋利的剪刀再度向她扑来。
毫无章法,全凭疯狂的蛮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