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储君到底下各方势力,明里暗里的拉拢少不了,想要当个忠君直臣,注定不能靠向哪一方。
如此,不得罪人,也可以说得罪了所有人。
陈王当然有理由对付安国公府。
更何况,推倒了安国公府,京畿大营统领的位置就空出来了。
陈王的外祖勇威郡王,可是以军功封爵,身后多的是武将。
比起太子党跟兖王党,陈王更有可能拿下这一块决定关键大肥肉。
当然,前提是要看建安帝给不给这个机会。
但是事情不争取又怎么知道呢。
从十年前就开始布局。
建安三年……
姜晚脑子里有什么快速闪过。
“阿兄,我觉得这事,我们可以问问父亲。”
这些日子,为了麻痹暗中的对手,姜晚并未正式认亲,但私底下无人时,她早已改口。
姜哲也是这般想的,他起身去了父亲的书房的。
听见姜哲的调查结果,姜定远久久沉默,望着烛台跳动的焰火陷入沉思。
如此,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猝然开口,“建安三年,那为父知道是为什么了。”
姜哲好奇望向父亲。
“哲儿,你可记得,当今皇后是哪一年被迎入宫门的?”
姜哲顿了下,“当年,元后入京后便病倒了,缠绵病榻大半年,于建安二年三月薨逝。一年后,也就是建安三年,新后入宫。”
建安三年!
他望向面色沉晦的姜定远,心里闪过无数个念头。
姜定远从位置上起身,背着手转向窗外,语气沉重。
“当年,元后薨逝,国不可一日无国母,朝中请立新后的声音越来越大,其中以勇威郡王一党最为积极。
勇威郡王是德妃的母家,陛下后宫的一众妃嫔,除了元后,也就是德妃了。
她侍奉陛下多年,育有皇子,勇威郡王府又为陛下的宏图大业立下汗马功劳,论资排辈,皇后是极有可能落在她头上。”
姜哲心头一颤,听见父亲低沉的声音从暗处传来,“当时,太子年幼。若德妃为后,三皇子做了中宫嫡子,那太子这储君之位,恐怕……”
姜定远话没说全,但姜哲很明白他话外的意思。
新后有子,储君危矣。
“陛下与元后是患难夫妻,情谊深厚,对太子更是看重。但德妃,却也有功无错,圣上左右为难,一直没能下定决心。
有一夜,陛下突然宣召为父入上书房。”
姜哲望着父亲,小心询问,“陛下是想询问父亲对此事的看法?”
“陛下确有此意,但立后大事,涉及储君,如此敏感之事,哪个臣子敢开口?
为父伏跪于地惶恐不敢接话,陛下也没为难为父,只是长叹一声便跳过此事。”
“那?”
“结果第二日,陛下就下旨,立了元后之妹为后。”
姜定远背在身后的指间摩挲着,“对立后之事为父不曾开口半句,但显然有人不是这么认为。”
从十年前就开始埋钉子,德妃心思够深的。
但这甚至不是重点。
这一刻,父子俩脑子里同时想到同一个问题。
建安帝早不下旨晚不下旨,怎么偏偏在召见过姜定远后就下旨?
是巧合,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