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陆公子真的挺好的。温柔体贴,又博学多才,人也没什么架子,还有耐心。他教我读了半天书,一点也没不耐烦。”
她的夸赞虽然真心,但也显得刻意,趁机帮忙说好话的意图明显。
姜晚自然不会察觉不到,这小丫头向来热衷把她跟陆晏回送作堆了。
“他待了多久?”
“就小半个时辰吧。”
姜晚状似随意地发问,“小鱼,陆公子来的这段时间,中间你出去过吗?”
小鱼不假思索,“没有,我一直都在的。”
姜晚一愣,“你一直都在,没走开?”
所以,是她想错了?
“是啊,怎么了?”
“没,没事了。”
姜晚神色微妙地干咳一声。
原来是自己想错了,就说嘛,陆晏回那样光风霁月的人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情?
那可是全书的白月光啊,君子之风,皎如玉树!
等到后来被剥皮拆骨吃干抹净时,姜晚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她这辈子上过最大的当,就是太相信“白月光”这三个字!
小鱼见确实没事,“那我去跟秀月姐姐说一声,是时候传午饭了。”
“好,你去吧。”
小鱼笑眯眯地往外走,走出门儿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刚才自己说的不对。
她离开过的,不过就一小会儿。
那晚在灯会上,跟一个摆摊的货郎买了个陶响球,上面有个图案,是条红色的小鱼,线条饱满,栩栩如生,跟她名字一样。
她看着就稀罕,拿在手里把玩了很久。
可惜后来在看灯车巡游的时候,人太多挤来挤去,陶响球不小心挤掉了,找不回来了。
那卖东西的货郎也找不到了。
见她失望,竹笙拍着胸脯说定帮她买一个一模一样的。
今日,竹笙将东西送了过来。
当真是跟原来的那个一模一样的,上面还多了她的名字——姜鱼。
她是孤儿,名字是胡乱起的,没有姓,师父就让她随她的姓。
小鱼不知多喜欢自己的全名,没想到竹笙那么体贴,还让人在底下刻了她的名。
她高兴地又蹦又跳,欢喜极了。
竹笙不肯入屋,两人于是在院子外头说了一会儿话。
呃,好像是就一会儿……吧。
等她回屋时,陆晏回还是坐在原来的位置,翻着师父的手札,聚精会神看得认真,连姿势都没变过。
小鱼犹豫着是不是该跟师父重新说一声,但一想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便随便丢在脑后,忘了这事。
好些年后,也不知道是因着什么事,她才不期然说起这事。
彼时,姜晚暗暗揉后腰的动作一顿,面上半点不露,实则在心里将陆晏回这个大尾巴狼从头到尾骂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