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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眸望着陆晏回,“怀与,是你的?”
“怀与,怀玉与光,是我的字。”
“藏玉于朴,光而不灼”,谦逊而克制。
姜晚一时觉得再没有比这两个字更适合陆晏回这个人的了,想到自己之前竟怀疑这是胡诌假冒的,也是好笑。
“怀与,你不是已经离开镇远县了吗?怎么又去而复返,还这般光明正大毫不遮掩,难道不怕……”
看见她眼里隐有的担忧,陆晏回眼角微弯,“我的事已经解决了,不会有不开眼的胆敢乱来。”
姜晚颔首,心定了几分。
无事就好,她也不想临离开镇远县前,还要经历一次逃杀。
她安心继续埋头吃东西,可吃着吃着她才反应过来,陆晏回好像没回答自己第一个问题。
他怎么又回来了?
陆晏回的声音适时响起,“我听说阿晚的那位未婚夫婿找来了?”
姜晚一听,心里噔了下,某个念头突然炸开。
他不会就是因为这个理由回来的吧?
见她低头不语,似是默认,陆晏回沉缄良久,“仓促之约,无媒无聘,岂能当真?”
姜晚猛地看他。
这陆晏回,不会当真是……
“十年来音书断绝,偏此时寻来,是否巧合了些?”陆晏回意有所指。
姜晚听着他意有所指含沙射影的话语,心里那种怀疑越发强了。
见姜晚一脸惊异,陆晏回不免耳热。
他何尝不知自己所言不无挑拨之意,实非君子所为,但凝着灯影前的人儿,他心有了悟。
他到底做不成君子了。
陆晏回蠕了蠕唇,到底没忍住,“阿晚,你是怎么想的?”
姜晚看着他良久,忽然一笑,撑桌而起,“时候不早了,怀与早些歇着吧,你还住先前那屋吧,不过几天没收拾了,嫌弃的话叫你那护卫重新收拾收拾。”
“阿晚,你?”
“把人叫出来吧,整天趴屋顶爬窗户,他不嫌累,我都怕这屋子不结实,摔坏了我可不赔。”
陆晏回见她态度回避,在心里叹了口气。
“竹笙,出来吧,见过阿晚姑娘。”
话音一落,便见一道轻巧的身影无声落在地上。
竹笙步履轻快地进了屋,跪地行礼,“小人竹笙,见过阿晚姑娘。”
“原来你叫竹笙,真是好名字,快些起来吧。”
姜晚看着竹笙,见他生得一副机灵模样,笑起来嘴角还有一个酒窝,讨喜得很。
竹笙笑眯眯,“是主子爷赐名,小人原名招妹。”
姜晚被逗得一笑,明眸灿亮,“伺候你家主子歇着吧,我也去歇着了。”
折腾了一整天,她也该去歇着了,待会儿还得起来看病人呢。
姜晚打着哈欠往外走。
待听姜晚脚步声走远,竹笙凑到自家主子跟前,“王爷,阿晚姑娘是什么意思?那婚约她还应吗?”
他在外头听半天,没听出来。
这可关系着他家主子的终身大事啊!
陆晏回垂眸,长睫覆住眸底的情绪,嘴角轻扯,“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