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有陆晏回骑马相送,姜晚很快回到南城。
一路上,还遇见不少了热心帮忙寻人的街坊,姜晚顾不得其他人,第一时间赶往春花巷。
“来了来了,姜大夫回来了!”
“吴二郎有救了!”
“吴大娘,你快来看啊,姜大夫回来了!”
一见姜晚,蔓延在众人头顶的焦躁沉闷气氛一下裂开了碎缝,变得活跃鼓噪起来。
“姜大夫,求您救救我家二郎,我就剩下这么一个儿子了,他要是没了,我们一家子就都活不成了……”
问询而来的吴大娘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哀声哭求,眼看她就要抱着姜晚的腿大哭,陆晏回连忙将人隔开。
“大娘,你不用这样。能救的阿晚姑娘自然会救,你与其这般哭哭啼啼拦住路,不如先行让开,好叫阿晚姑娘上前瞧个仔细,免得耽误了救治。”
陆晏回这一开口,大家才注意到跟在姜晚身侧的陆晏回。
一见陆晏回华衣锦袍,矜贵天成,一看便知是了不得的贵人。
一群小老百姓当即束手束脚,连话都不敢多说。
连吴大娘的哭声都压了几分,更不敢继续挡在姜晚跟前。
姜晚乐得如此,立马越过人群,跑进家门。
在她来前,吴二郎被众人解救下来,被暂且安置在她家东厢。
这些日子东厢成了她的临时诊室,病榻桌案一应俱全,正好用来安置吴二郎。
病榻上的吴二郎此时已经明显撑不住了,无法平躺,只能侧身,眼皮无力耷着,面色青灰,上身衣襟敞着,露出常年劳作黝黑结实的上身。
胸前上面插着一根小儿手臂粗的竹竿,竹尖穿背而入,透骨而出,上面还沾着黏腻的血浆,画面,身下全是血,场面触目惊心。
“阿晚,你来了就好!”孙老大夫也还没走。
得亏是他在,若非他及时帮吴二郎止血,又用参片吊着吴二郎的精气,吴二郎根本撑不到姜晚回来。
孙老大夫很累。
他今日一早便接连出了三趟诊,刚回同春堂都没来得及坐下歇息,一听病人情况危急,就又马不停蹄来了春花巷这边。
吴二郎情况糟糕,他费了许多力气才勉强帮其稳住情况,人累得有些撑不住。
但医者父母心,吴二郎这般情况,无人接手,他哪里走得了。
直到看到姜晚过来,他才感觉松了口气,赶紧拉着姜晚交代情况,“我给他用了药,又用了银针封穴,血勉强是止住了,但是只是一时的,必须拔竹。
但伤口离心脉过近,若强行将竹筒拔出,恐大脉破,血尽而亡。”
还需银针封穴才行。
他虽然也懂几分银针封穴止血之术,但到底不如姜晚技术纯熟精湛,这也是他坚持等姜晚回来的重要原因。
姜晚点点头。
孙老大夫说的情况跟吴二嫂子说的差不多。
姜晚在心里有了大致治疗方案,本想跟孙老大夫交流一下治疗办法,但抬眸见孙老大夫满脸倦色,她改了口,“这里有我就行,孙老先回去休息吧,将小元留下给我打下手就好。”
小元是孙老大夫的关门弟子,于医道上有几分灵性,孙老大夫日常将他带在身边,悉心教导,日后是要传他衣钵的。
孙老大夫很想坚持撑一会儿,但是他毕竟年老了,精力大不如前,便不再勉强。
“那好,我暂且回去歇着,小元,你跟着姜大夫,好好看好好学,回去之后我要考你。”
纸上得来终觉浅,要想学得真本事,还得从实际救治中。
姜晚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