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了!”
昏暗的牢狱中,狱卒陈顺拿着棍子咣咣砸着栏杆,一路敲一路发食物。
两个粗糙的饼子,小的可怜。
犯人们习以为常,一哄而上抢夺属于自己的那份。
死气沉沉的狱间勉强有了几分人气。
发完食物,陈顺随意地看了眼脏乱臭的狱间,转身放下放饼的木桶,提起一木食盒,往另一头方向去了。
死牢。
县衙小地方,作奸犯科的人不少,但犯下生死大案的就没那么多了。
死牢明显空旷不少。
不管活牢死牢,一样的糟糕,满地的酸枯草,土墙灰扑扑,墙上还残留着大大小小的血迹。
不过,有一间例外。
不止有床,还有帐子被褥,桌子椅子,遮挡的屏风,杯盏碗碟茶壶都一应俱全。
甚至还有药香清气。
还是个单人间。
姜晚自己都佩服自己,不管在多差的环境里都能争取到好的,哪怕是坐牢。
万般带得走,唯有艺傍身。
要不是这身医术在,自己这下就真没戏唱了。
想想真是冤啊,自己不过是出门旅个游,居然点背到遇上乱石滚落砸中车座,当场她就失去意识了。
再睁眼时,她以为自己会在医院,没想到竟然是牢狱。
还是古代的大牢!
她穿越了!
穿了个无父无母的古代小孤女,因为反杀意图欺辱她的恶霸被抓进大牢。
按说原主自卫反击,按照古代的律法,对方意图不轨在先,杀之无罪。
事情坏就坏在,那恶霸是县令爱妾的弟弟。
爱妾稍微掉下两滴眼泪,小孤女当天就下了大牢。
杀人偿命,等着处死吧。
原主大抵是绝望了,夜里一头撞死了。
再睁眼,就成了姜晚。
发现自己面临状况的姜晚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恨不得也一头撞墙,看看还能不能有机会回去。
但想到自己的身体极有可能已经被大石压成烂泥,姜晚收回了冲动的想法。
在地上躺了一盏茶时间后,她决定接受了现实。
没办法,实在是地上潮且臭,还有老鼠,姜晚实在躺不住。
哪怕是天胡开局,她也能将这牌打好!
狱卒陈顺拎着食盒进来时,姜晚正在捣药。
牢间没上锁,只是象征性挂着铁链,一推就开了。
“姜大夫,开饭了。”
“今天吃什么?”姜晚头也没抬,随意问道。
没有蓬头垢面,囚服加身。
姜晚一身粗衣麻布,乌黑柔亮的青丝用木簪随意挽起,露出光洁的脸颊。
小小的鹅蛋脸,莹润白皙,唇红齿白,漂亮极了。
陈顺笑得讨好,“手擀面,煨的鸡汤,我家婆娘亲手做的,还热乎着呢,姜大夫快来尝尝。”
姜晚放下手里的捣药杵,看了眼陈顺拿东西的右手,“手都好了?”
“都好了都好了。”
陈顺乐呵呵,忍不住压低了声,“多亏了姜大夫您妙手回春,有您施针再吃完加上您配的药贴,我这手可算是好了,现在几十斤的东西说搬就能搬得动了。”
他满眼感激。
半年前,他在做活的时候不慎摔断了手,伤是养好了,却落下病根,干不了力气活。
赶上天气不好的时候,甚至连抬起来都费劲。
他是狱卒,日常的活计是少不了的,搬搬抬抬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