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海,看到他眼中那种平时没有的关切,就想到父亲曾在信中回复说,一切事情都关照好了,让自己在宫中放心。
难不成是与宋公公有什么事情?王淑人想到这里,立马从袖子里取出一支金簪子来,按到宋如海手里说,“我的宋公公,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淑人,怎么敢惹怒皇上。只是这小诺金今个哭哭啼啼说张才人不在,瑶妃宁是要杀了她解气,让我收她到名下做丫头。可是我一个小小的淑人哪里能做了这么大的主,还请公公给个明示,什么时候见皇上合适?”
听到王淑人这样说,宋如海看了看低着头的小诺金,不由对王淑人另眼相看,想必她此时来一定不会只是为了一个宫女的事情前来冒这个险,可是她是如此的机敏,真不愧是张萌的好姐妹,可惜了那个张萌不识抬举。
想到这里,宋如海瞥了一眼站在那里的两个粗使宫女,拉着王淑人往宫门外的巷道走去,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宋公公才说,“王淑人,照我说,你不如明个再来。如今皇上在气头上,要与瑶妃娘娘喝酒。可是瑶妃现在身怀有孕,一会必不能陪着皇上喝酒。到时候皇上指定心情不好,您这会子去,可是不好。”
王淑人想了想,嘴角抬起一抹笑来,“多谢宋公公提醒,娇颜这就回去,等什么时候皇上气消了,我再去。”
宋公公满意地点了点头说,“这才是个明白人儿,也不亏得你爹给你操那么大的心,好生等着,好机会在后头呢,别在这时候出岔子。”
听取宋如海的话,王淑人心中有数,于是对着雪玉和诺金说,“我们先回去,诺金你也来,想必瑶妃跟前也不缺你这一个人手,你今天就暂且跟着我。我跟皇上才能有话要说……”
诺金也点了点头,看着宋如海走远,雪玉才小声问主子,“主子,今天真的不去花铃宫了?难道就错过这样好的机会?”
王淑人却笑着说,“你这可是想错了,现在不是时候,一个时辰后就恰是时候。雪玉,你在这里盯着宋如海,什么时辰送来的酒和菜,要详细报告给我,今晚便是你家主子我得宠的最佳时间,到时候别说是你,连诺金也要跟着你主子我沾光了。”
雪玉与诺金不解,但又不敢多问,雪玉只好留在一处暗处,受着冷风看着花铃宫的一举一动,诺金随同着王淑人回到了沅芳殿。
冷宫之中,听得秋风萧瑟,张萌一个人静静躺在**,房间里的一切都是萧条万分,仿佛是幽灵之屋,可是桌子上放着绸缎锦衣,摆着好酒好菜,仿佛是一个极大的讽刺一般。
院子里空落落的,黑暗之中,有些许的蛐蛐鸣叫,听起来是那样的凄凉,仿佛是在弹着一曲忧伤的曲子。
可是张萌并不伤心,躺在甘草铺不的**,盖着棉絮被子,第一次感觉到心是这样的踏实。没有惧怕,不用紧张,更不用担心言行不对而被杀头。这里,是她的天地,当然不能一辈子呆在这里,可是呆一半个月,也未尝不可。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二人。”张萌举着玉壶,一个独自畅饮,轻唱,“转朱阁,低倚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常向别时圆……”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醒,何似在人间。”张萌一边淡笑着,一边却轻品美酒。
有酒有肉,有食,还有什么可忧虑的,只是安亲王,你现在知道我的处境吗?你会在皇上面前,为我说一句好言,求他的饶恕吗?
这是张萌唯一的幻想与牵挂,想必如若没有安亲王,她在何处不是生活?
可是心底有一个声音在说,傻瓜,他明明在乎兄弟情谊,明明是那样绝决的放弃了你,可是你还在这里想着念着他,难道你看到他背影无情的那一刻,还没有清醒吗?
轻笑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