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虞倒也不着急,她停顿了一会,将刘大刚刚修补锄头拿在手上摆弄了一会儿,这才说:“这样好的时光,好不容易熬到头了,可惜了。”
刘大一听这话,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大人,都是小的犯的错,您可千万不要怪罪吕罗,她什么的都不知道,您不要为难她。”
刘大这是真心喜欢吕罗。
廖虞并不扶他,只静静的看着。
过了半晌,才说话。
“刘大,既然你已经知道触犯了刑法,为何还要执迷不悟?”
刘大苦笑着仰起头。
“大人,吕罗明年就十八了,若是再不赎她出来,要是哪一天董家兴起将她赏给什么小厮掌柜的,我们就算是想办法,也终究再也见不到了。”
一个没有自由的人,命运也毫无定数。
廖虞叹了口气。
“可你也不该这样铤而走险。”
刘大点头。
“大人你们出身好,自然是不知道我们这些小百姓的生活。”
“若是我们但凡有一点办法的话,是绝对不会出此下策的。”
这句话倒是点醒了廖虞。
只见她从怀里掏出那锭给吕罗赎身的银锭,交给吕罗。
吕罗见状吓得也跪在地上。
刘大不懂,昂你然的问。
“大人这是何意?”
廖虞将银锭塞进他的怀里,“你看下这可是当日/你给吕罗赎身所用的那锭银子?”
刘大壮着胆子看了一眼,指着上面刻着的年号说:“正是刻着顺亨二十一年。”
看来酒楼掌柜倒是老实。
廖虞收回银锭,坐在一旁的矮凳上,看着刘大温声细语的说。
“现在将你知道的东西说出来吧。”
刘大低着头,始终没有说话。
倒是一旁的吕罗实在忍不住,她不住的摇晃刘大的身体,神色激动。
“刘哥,那天赎我出来的时候你怎么说的还记得吗,你说过要照顾我一辈子。若是你真的帮人做了坏事的话,你现在赶快说出来,大人一定会帮我们的。”
刘大看着吕罗眼含泪水的双眼,心中懊悔不已。
“吕罗,都是我不好。”
说完他突然朝着廖虞爬了过来。
“大人,这件事真的和吕罗没有关系,是我自己帮侯公子做的,吕罗她不知道的。”
廖虞眼中精光一闪,随即朝薛辰看去,只见他也朝自己看来。
薛辰冲廖虞温柔一笑。
让她浮动的心,渐渐安宁下来。
“侯公子,刘大你说的可是当日与董昌宇一同喝酒的太学生侯伦侯公子?”
刘大点头。
“正是。”
“侯伦让你做了什么?”
薛辰问。
“他只是让我换了当日的酒水。”
廖虞和薛辰凝视着刘大,刘大见状赶忙解释。
“前不久,就在董公子定下宴席之后没有多久,侯公子有天在街上突然与我偶遇,他拦下我请我吃了顿酒,酒桌上他跟我谈及,平日里与董公子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始终看不上他这个人。”
“所以侯公子想要借着这个机会给董公子难堪。”
“给一个人难堪的选择很多,不知道侯伦选择的到底是哪一方面?”
“侯公子说自己家有个庄子,那里面会酿造一些自家的酒水。”
廖虞记得当日侯伦带允祀却的那家庄园里面,便有给允祀喝过他们家私酿的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