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在所有人或紧张、或期待的注视下,沈闻璟终于有了反应。
他没有生气而是微微抬起眼迎上谢寻星那充满压迫感的视线。
他的声音,像碎冰撞入温水清泠泠的,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人心的力量。
“您过奖了,继承人先生。”
他微微颔首姿态优雅得体,仿佛对方刚才那番话真的只是纯粹的赞美。
“您说,我应该被私藏起来。”他顿了顿,目光在空旷的宴会厅里环视了一圈,最后重新落回谢寻星的脸上,“可是,收藏家本人,今晚似乎并不在场。”
“一件藏品若是没有了欣赏它的人,那它的价值又由谁来定义呢?”
“至于您说的……脆弱。”
沈闻璟伸出手,修长白皙的指尖轻轻地碰了碰脖颈间那颗冰凉的蓝宝石。
“我只是一位画家。”
“我的价值,体现在我的画笔上,而不是在这身衣服,或者这颗石头上。”
“您觉得呢?”
他这番话精准地剖开了谢寻星那番话里所有的陷阱,然后原封不动地,又给他递了回去。
你不是说我是你爸的收藏品吗?那你爸人呢?他不在,你这个当儿子的,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我评头论足?
你不是说我脆弱吗?不好意思,我是个搞艺术的,靠手艺吃饭,不是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