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短短半日未见,沈一帆却显得又枯槁了太多,脸颊深陷下去,眼窝如同枯井,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整个人缩成一团,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散。
狱卒敲了敲栅栏,大喝,“沈一帆,沈一帆!有人来看你了!”
沈一帆却像没有听见一样,这些天他简直太累了,神经一直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今早见完叶卿棠,他竟少见的放松下来,眼下他正在昏睡。
“哗啦——”
一盆冷水被狱卒毫不留情的泼在沈一帆的面门上,沈一帆身体被激的剧烈痉挛,悚然惊醒。
叶卿棠一步踏入牢房,浓重的腐臭和血腥气几乎令她窒息。
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草堆上那团人影,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的刀锋:“沈一帆,大理寺外的炸药,是你派人埋的?”
蜷缩的身影猛地一颤。
沈一帆缓缓抬起头。油灯昏黄的光映着他凹陷的眼窝和干裂的嘴唇,他扯出一个讥诮的弧度,声音嘶哑如破风箱:“叶卿棠……你太高看我了。我若还有那能耐,何至于烂在这鼠窝里等死?”
他枯瘦的手指死死抠进稻草里,“不是我。”
叶卿棠眼底寒光一闪而逝,面上却纹丝不动。
她太熟悉这人的狡诈。
认得太快,反像欲盖弥彰。
叶卿棠压下翻涌的疑窦,话锋陡转,字字如针扎向他:“那我父母呢?我父母的死你又知道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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