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在白湖堡的书房里,原本就留存有书籍那位白湖夫人生前就亲自做菜,以身作则宣传节俭之风,她的研究大概有记录下来吧。
弗兰说:“这样啊。”
他笑了笑:“其实我走南闯北很多年,走过的地方应该比世上绝大部分都多,看过的吃过的不计其数。”
“偏偏我又是个没有远大志向的人,专门记得这些別人不在意的事情,怎么吃吃什么对我来说相当重要。”
弗兰点了点自己的脑袋:“我都记得很清楚,如果只是想学怎么做饭的话,我还是有点自信可以教你的。”
柯蕾娜想了想:“那你能写出书吗”
弗兰嘆了一口气:“你觉得呢”
魔女似乎有些遗憾。
弗兰说:“以后做饭的时候,如果你想学的话,你可以就在我旁边学,不过会有点碍手碍脚,
你站远点学。”
柯蕾娜表情不善。
她发现弗兰在看著她。
“怎么了”
“没怎么。”
“你在学我说话”
弗兰耸了耸肩。
他说:“我只是在想原来你的表情这么丰富。”
“以前你戴著面具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柯蕾娜脸上没有表情:“你看错了。”
弗兰说:“那就当我看错了吧。”
至少她没有重新把面具戴上。
弗兰问:“你怎么会突然想要做饭”
魔女说:“想做就做了,需要什么理由吗”
弗兰说:“好像確实不需要,以前我做饭的时候也只是突然想著自己做点便宜好吃的,日子久了也就成习惯了。”
柯蕾娜说:“突然觉得有些无聊,想要找些事情做,所以就动手了。”
没等弗兰回答,她把已经吃饱饭的咪咪抱了起来。
她一边抚摸著越来越大的猫咪,一边懒洋洋地说著:“无所谓了,不愿写就不愿写吧,反正还有时间。”
“我们就在这里住下,慢慢看慢慢学,有什么想做的就去尝试,日子还有很久,总需要消遣。”
有那么一瞬间,弗兰觉得对面有一个自己在说话。
那分明是他才会说的话。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大概就是这样,他们食同桌住同房,一起说著话聊著天,慢慢的不经意流露出的言语都显得相似。
但是很遗憾。
弗兰说:“我们恐怕並没有那么多时间。”
柯蕾娜的动作顿住了。
“为什么”
弗兰说:“因为我,因为你。从我们暴露在这世界上开始,我们註定无法不稳,天上的群元,
地下的恶魔,地面上的人们,所有的一切都在注视著我们。”
“现在只是各方都还没决定好怎样对待我们,所以我们可以有短暂的休憩,但也只有短暂的休憩。”
他收拾著餐桌:“或许从此我们似顛沛流离不復不寧,我不知道,我预见不了那么久远的事情。”
柯蕾娜说:“谁能追逐我们”
弗兰嘆了一口气,元光从他的嘴中艺出。
紧接著,从他的身上,每一处伤疤每一个毛孔流溢出別无二致的元辉。
“几度线亡,我已经脱胎换骨,然而———”
他低声说著:“如影隨形,至今不可驱离。”
柯蕾娜沉默著。
她的权能在弗兰的体內畅行无阻,她能知道弗兰的所有情况。
触及元辉之时,如同行於泥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