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是会变的,尤其是和政治掛鉤之后。权力、財富、名望、地位——无数的东西会腐蚀教会侵吞教义,信仰不再纯粹。”
“仁爱者们只是赤足践行父神的意志,叫世人知道他的仁爱,却绝不会为了宣扬父神而沾染任何不纯粹的东西,那会让他们死后被父神拒绝,无法回归的怀抱。”
这些是在星辰之怒的时候,修女和弗兰说的。
所以哪怕她只是中途加入了冒险团,都会退出仁爱教会,不再以仁爱者自居。
在这座城里,哈尔夫同样不会干预任何政治,而任何政治也不会来干预他,这是一种默契。
老神父说过他能做的事情很少,这並非自谦,而是他漫长的生命里,所做的事情大多都只是微小而又徒劳无功的奉献,
柯蕾娜试图理解弗兰说的话,
这时候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熟悉
已经不是以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了,柯蕾娜想,原来这就是碰见熟人的感觉么
不再只是不可缺少的弗兰,还有其他许许多多见过的人,她开始记得这世上的其他存在,她与尘世的连结正在加深。
“弗兰肯斯坦先生还有——塔薇女士”
远远地,亚克眯著眼辨认了一会儿,然后兴奋地小步快跑上来:“你们来了,孩子们一直念叨著你们呢,尤其是娜奥米!”
弗兰摸著脖子:“她是想再坐一次弗兰肯斯坦战车么”
亚克笑了起来,一直积压在心底的阴霾消散了些许:“是啊,她病倒在床上的时候,一直在问我说『麵包叔叔,弗兰肯斯坦叔叔什么时候来啊”,我一直告诉她很快就来了。”
“她病倒了”
说话的声音清冷,又隱含一股恶寒,亚克转头对上那双漆黑眼眸,下意识移开视线缩起脖子。
“啊,她已经好了,哈尔夫神父治好了她,也幸好有哈尔夫神父在。”
弗兰问:“怎么病倒的”
亚克说:“加工魔晶的工作,对孩子们来说负担太重—“
他的声音变低:“我原本想要抗议,但是先一步抗议的人都被抓走了,我好像也做不了什么。
现在甚至连打打工帮帮忙都做不到,迈尔斯大人开设的职业学院已经被关停了,大家都很迷茫。”
弗兰问:“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亚克说:“有一些老人实在没办法工作,我就负责照顾他们,晚上的时候也需要守夜,虽然没什么用,至少也能稍微让人安心一点。而且—而且哈尔夫神父也需要一个帮手。”
弗兰和柯蕾娜很快就能明白需要一个帮手是什么意思。
白湖城的人都明白超阶的强大,无论是魔法师尖塔上的导师,还是最近才到又被马上驱逐的红龙,都是只能仰望的存在。
但他们应该很难明白超阶的弱小,就算亲眼见到这个皮肤如同乾枯树皮的白髮老人拄著拐杖颤巍巍地走出来的话,谁又能相信这是四大教会的超阶。
亚克惊呼一声,连忙回身扶住哈尔夫,老神父站稳之后,浑浊的眼晴呆滯地对著前方。
这是透支神术的代价,又或许只是因为亲眼看过太多苦难,哈尔夫已经瞎了。
亚克小声地询问,像是害怕惊扰到仁爱的灵魂:“您怎么出来了”
“我觉得有什么温暖的东西到了。”
並不是弗兰,也不是魔女,而是仁爱修女曾经给弗兰的祝福,令哈尔夫能够感受到来自兄弟姊妹的温暖。
老人笑了笑,那慈祥的笑容在他现在的脸上显得过於恐怖:“我还以为在我死去之前,都见不到你了呢,弗兰肯斯坦先生。”
他的身形僂,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