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
他问:“你觉得如何”
弗兰说:“我已经听过很多遍你们的教义了。信仰这种东西,不是光靠听的就能有感悟的一一除了神棍和骗子。”
老神官並不觉得冒犯:“原来如此。”
他笑了笑:“不过我想问的不是这件事,看到你的眼神的时候我就明白了,你不是个可以凭言语打动的人。我想问的是,你觉得教堂对那些难民如何”
“挺好的,给了他们暂时的容身之处。”
“暂时的—”老神官重复著这个词,“是啊,暂时的。弗兰肯斯坦,你果然很熟悉我们的教会。要不了多久,那些没有资质的人就会离开这所教堂。”
弗兰安静听著,老神官却一转话题。
“知道吗,其实在很早以前,我就离开了辉光教会,因此被认为是『自甘墮落”,付出了不小的代价。还好那时候年轻,要是现在这副老身子骨,我肯定扛不住。”
老神官背对弗兰,微微扯下神官袍,露出苍老乾的后背,和一道贯穿的伤口。
“这是审判,是主对迷途之人的惩戒,灼热的光矛贯穿了我。我活了下来,退出教会,也因此从之前迈尔斯的清洗中倖存。』
弗兰觉得自己应该好奇:“你为什么回到了教会”
老神官重新拉上衣服:“因为我觉得我应该回来。我离开教会,只是因为怀疑自己,
而非怀疑教义。”
“我始终信仰辉光,我觉得人应当依靠自己,应当奋进,应当享受美食和美酒,应当去拥有荣誉、財富和美人,人生应当精彩。像我这样的老人,依旧能在旧日的记忆中找到我的辉光,这是何等幸事。”
他苍老浑浊的眼中有光,却不是因为神术的光。
继而那光黯淡,声音中的苍老也难以掩盖:“可我总觉得太过残酷。”
灼伤他人。
拋弃他人。
老神官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不愿意怀疑教会,所以只是怀疑自己,是否践行错误。
弗兰问:“你为什么要和我倾诉这些”
老神官说:“因为我听闻过你的名声,而且知道你在难民棚区做的那些事情。这座教堂里的人未必都能领悟辉光,可他们愿意相信辉光。我不愿他们受弃。”
他说:“身处辉光教会,我不能接触迈尔斯的势力,但你可以。我希望你能为他们找到一个去处。”
“我会试试。”弗兰说,“不过我不確定能做到什么程度。”
老神官说:“这样就够了。”
放下重担后,他苍老的面容略微放鬆下来:“你果然光彩夺目。”
弗兰实在不想从辉光神官嘴里听到这种评价:“就这样吧,该討论我的事情了。我想要对付恶魔的器具,地下城里面好像出了脏东西。四大教会里,只有辉光真正不遗余力地对抗地下城和恶魔,所以我来找你们。”
老神官目光一凝:“恶魔”
“只是可能。”弗兰说,“是从別人嘴里得到的信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要是真的,也不知道恶魔究竟是什么等阶,只能多做准备,有备无患。”
老神官看著他:“有这种危险你还要进去么一般冒险者可不会做这种事。”
“总要有人去做。”
老神官嘆了一口气:“要是真的,教会不可能不参与这种事,可惜—
现在的辉光教会能做的只有接收一些难民而已。
唯一一个强者却始终不肯拋头露面,只是偶尔在夜里布道安抚人心。
他说:“教会也经歷了一些波折,剩下的东西不多,我需要一些时间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