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海恩说,“不要妄自揣测这些事情。”
事实上风笛冒险团的人几乎都是这么想的。
一个身手不凡的中阶冒险者,在这种时候出现在这里,很难不让人怀疑这座领地的主人。
周围的同伴都竖起耳朵。
在这种静謐的地方討论禁忌的大人物总是令人兴奋,但海恩强行终止了话题:“好了,还是继续我们的探索吧。这座地下城很危险,我们没精力在乎別的事情了。”
他说:“快腿,匯报情况。”
守在墙边的斥候说:“周围暂时安静,看起来我们清理得很乾净。”
海恩点了点头:“换人监守,全员准备出发。快腿,你先过来补充一下体力。”
他有条不紊地安排著人员的行动,確定所有人都得到充分的恢復之后,才严肃地宣布:“相信你们也感觉出来了,这座地下城相当危险。不要放鬆警惕,我们没有余力浪费在乱七八糟的事情上,集中精力探索地下城。”
“不要深入,摸清附近地形,绘製好基础前期地图之后,我们就可以暂时撤退,到外面再商討之后的行动。”
“出去之后,想要吃肉喝酒还是逛窑子,都由我掏钱。”
快腿说:“那装备呢我想换把匕首。”
“去你的,想换匕首用你自己的老婆本。”海恩骂了一声,冒险团短暂嬉笑,然后迅速平復。
海恩一正神色:“那么,现在出发吧。”
“所以,你们三个是风笛冒险团仅剩的人”
听完三人的话,弗兰嘆了口气:“竟然如此危险,连你们这样精锐的冒险团都折戟其中。”
红焰还好,她的神色中只是残留畏惧与惊恐,还有—
抑制不住的兴奋。
她是魔法师。
魔法师为了寻求真理,脑中手中整日思索法则书写公式,久而久之就容易变得不近人情,自视甚高,很难对他人共情。
加上她只是临时被海恩邀请来冒险团的,对风笛冒险团的成员並没有什么感情,最多对海恩抱有最基本的认同和尊重。
快腿和海恩不一样,他们是一起打拼的兄弟。
从微末走来的冒险团基本上都是生死与共的人,否则根本没办法发展壮大,內部猜疑的团体早就在地下城里消亡一虽然风笛冒险团彼此信任,但也已经消亡。
这就是大部分冒险者的归宿。
快腿正盲目发泄著內心又惊又怒的情绪:“要不是白湖城的委託,我们怎么会来这里-该死,白湖城连最基本的情报都没有,光说危险谁能明白啊。还有你,你明明进去了....”
“闭嘴!冷静下来!你是风笛仅存的顏面了,还要这么丟人下去吗”
海恩的厉声呵斥让快腿身子一抖,他像是刚醒过来一样茫然四顾,然后默默低下头。
弗兰倒也不是不能理解,死了那么多的兄弟姐妹,自己一个人往往是没办法承受的,
找几个点发泄出去,心里会好受很多。
他已经见过很多,甚至亲身经歷过不少,所以他对这种行为还算宽容。
只是骂骂的话没什么问题,不要真的迁怒付诸行动就好。
海恩的愤怒和仇恨已经把恐惧压下,他英俊的脸变得扭曲,浑然不见当初的从容:“是的,我们—几乎全军覆没。里面比我们、不,比所有人想像的危险。无论如何,我们活著出来了,我们得到了情报。”
“你们会需要这份情报的。”
他的眼里烧著火焰,无止境的愤怒和仇恨汹涌澎湃,如同浪潮。
弗兰在耳边听到虚幻的、灼热的大笑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