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夕然规规矩矩的仰着脸躺着,被褥整整齐齐的压在了她的脖颈上,只露出了巴掌大的小脸,海越泽目光微闪,细细打量着她。这令她日夜想念的小脸好似比起她原来的丰盈,清瘦了不少呢,脸色在灯光映照下还显得有些苍白憔悴,虽是沉睡着,她的小脸上还有着疲惫的痕迹。
海越泽原本还有些清冷的目光在触及到夕然这张小脸时,不由得便柔和了一些,他想着两人的婚期,又见到夕然这般模样,由不得心中一紧,满满都是怜惜的叹了口气。
而此时,床上躺着的夕然却是突然睁开眼睛,猛地就坐了起来,本盖在被子里的手上不知何时竟已经握住了一把剪刀,那剪刀在空中闪过一道亮光直逼床前的黑影刺去。
夕然这动作来的太快也太是突然了,让原本还在沉在自己思绪中的海越泽很是措手不及,直到那剪刀快要逼近他的心窝时,他才猛的侧身避过,接着一把抓住了夕然的手腕。
只听见静夜中却传来了一声衣衫破裂之声,竟是那锋利的剪刀划过了海越泽的上衣,在其上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夕然一击不中,又被来人钳制住了手腕,由不得一惊,抬脚便又欲往海越泽的腰间踢,海越泽却也是恼了,因为他觉得也只有他常常来夕然这里,而这丫头这次竟是在睡觉的时候也带着剪刀,而刚刚又是招招要他的命,让他心里极为的不痛快,他觉得是不是她不想与自己成婚呢?所以他动作上也很是麻利,拽着夕然手腕的右手一个用力,夕然吃痛轻呼一声,手上脱离了那剪刀,那剪刀便自掌心掉落。
而海越泽轻轻的抬脚一接,那把剪刀便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地上,夕然只觉得一阵心惊,尚未反应过来时,就感到眼前一暗,床脚的烛火突然被熄灭,然后便是一阵天翻地父,她的身子发出一声闷响,被大力推倒在床上,与此同时,一个重重的身体压下,来人竟用他的双腿死死的夹住了她欲踢打的两腿!
“你竟然在枕头底下放剪刀?你就那么不愿意嫁给我吗?甚至想杀我?”海越泽的声音竟是有一丝的颤抖。
夕然还在使劲挣扎,却听见了面前传来的一声压抑却饱含着深深的怒气的男声,接着她瞪大了眼睛,人是一名瞧见了海越泽那双幽深无底的眸子,只是那一双眼眸在黑暗中似烧燃烧的火光般,褶褶间分明写着恼怒与哀伤!
夕然一愣,瞬间被海越泽的眼神给吸进去了,而再看他的那张铁青着的一张脸,夕然有些心虚,因为刚刚毕竟差点误伤了他,所以此时只能眨了两下眼睛,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是随后,夕然便突的反应过来,这厮还有脸凶她?是谁这一个月来一次都没来看她,是谁把巨大的压力都留给了她,是谁在她有事情找他商量时,他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海越泽却是见夕然一直沉默不语,便觉得她是默认了自己的话,想着,心中便又有一丝的不安,抬手捏住了夕然的小下巴,怒道:“怎么?哑巴了?还是我说的就是你心里想的啊?你给我说话!”
夕然被海越泽给捏疼了便回过神来,想到这些日子的忙碌与担心和受怕,便也怒了,故而夕然便猛的发起狠来,挣扎着便硬要喘开身上压着她的海越泽,两脚死命的踢打着,两手挥舞着,不管不顾的就往海越泽的身上又抓又扯,又锤又砸的,口中更是没个遮拦的便喊道:
“你还好意思还指责我?是谁在这赐婚的一个月中无故消失的,我是日日盼,夜夜等的,想着你能来呢,可是根本等不来你,还有,我为何要枕头底下藏剪刀?”
“那是因为冯姨娘无故的被人救走了,尚书府却是一点痕迹都没有发现,我怕啊,我怕她会来找我寻仇的啊,因为对她行刑的那几个婆子都无故死亡了,难道我自我保护在自己的枕头下藏个自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