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家中的老人和孩子呢?
在这样大的风雪中,就是有足够的炭火,也未必能熬过去!
“其二,便是求援。”县令对于他的追问并不意外,继续道:“清溪县向东两百里,是府城,我会给你最精锐的马匹、人手,还有玉佩、以及一些能补充体力的丹药。”
“你带上我的官印和亲笔信,不惜一切代价,冲出这场白灾!”
“这或许是一线生机,甚至可能是唯一的生机。但,也可能只是你们的死路。”
“毕竟这天气,连上趟金乌观都如此艰难,两百里的路,哪怕有玉佩护身,你们也极有可能冻毙于荒野,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若选择这个,你须尽快抉择,外面的路晚上一分,雪便厚上一分。”
乐临清的父亲没有丝毫犹豫,他甚至没有去思考失败的后果,只是本能地为了家人脱口而出:“我选二!”
“好!”县令也不废话,“我现在就去做准备,你还有空回趟家,拿着这张批条,去官仓多领些粮食、炭火,让他们给你送到家去。”
他将一张盖了朱红大印的批条交给乐临清的父亲,看着他,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疲惫:“至于该对家里人讲些什么,你……自己定夺。”
看着乐临清父亲那决绝离去的身影,县令长长地、长长地叹了口气,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萦绕在心头。
因为还有更可怕的可能,他没有说出,那过于残忍,也过于绝望。
作为县令,他见过太多罪犯,大多是一时冲动,行事毫无章法。
像这样,能悄无声息地杀死仙人,并布下如此弥天大祸,甚至让雪灾到了这个地步,往上的府城都毫无察觉……
这背后,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府城渎职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要么……
就是对方早有预谋,府城的情况,多半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求援,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一条通往另一处绝地的死路。
他只能祈祷,祈祷自己的判断是错的,祈祷那只是府城的渎职。
因为只有那样,镇上的百姓,才有那么一丝微乎其微的……活下去的可能。
但如果不是……
那么,不管自己做出任何选择,也都显得毫无意义了。
结局早已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