掖好被角。
回到堂屋,看着依旧坐在火塘边,锁眉沉思的丈夫,娘亲轻声问道:“当家的,你怎么从山上回来,就一直心事重重的?”
乐临清的父亲摇了摇头,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已都没察觉到的困惑:“说不上来,就是想不明白,总感觉……今天山上的金乌观,哪里不对劲。”
翌日。
抱着这股难以言说的、沉甸甸的不安,乐临清的父亲推开了门。
一股夹杂着冰冷雪籽的狂风,瞬间迎面扑来!
风吼得厉害,不是那种清亮的响,而是闷在喉咙般的低沉咆哮!
雪被这吼声催着,更疯了,横着飞,竖着撞,把天地间的一切都糊成了白的!
雪云汹涌地压下,像撕裂的棉絮般狂舞,落在人脸上,就像冻硬的盐粒子,打的眼都难以睁开。
“天呐,是白毛风!”爷爷看到这景象,失声惊呼:“怎么闹起白灾来了!”
乐临清的父亲却仿佛没听到爷爷的惊呼,他眯起眼,顶着那刺骨的寒风,下意识望向东山的方向。
在白毛风的肆虐下,能见度极低,只能勉强看见前面几米的景色,根本看不到什么,但却让他想到了哪里不对劲!
答案很简单,就是雪啊!
往年,或者说,在他的记忆里,无论山下下多大的雪,无论天气有多么酷寒,金乌观那用琉璃玉瓦铺就的殿顶上,从来都是干干净净,不落片雪的啊!
可昨天……
他亲眼看到,那座道观覆满了厚厚的、沉重的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