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直至此刻,才有很不知名的情绪涌上来,顶着她的胸腔,一下又一下,让她呼吸都变得艰难。
是难过吗?
她不知道,她很多很多年没有因为夏友邦而难过了。
能想得起来的,还是知晓他拿自己出去做交易后大吵的那一架,那是她最后一次为他伤心。
她手搭在方向盘上,按了下喇叭,又按了一下。
魏洵已经进了老宅,老宅门口只站着谢长宴,在打电话,听到了声音,看过来。
喇叭声刺耳,刺的夏时自己都有点受不了,又停了。
谢长宴电话打完,走过来,开了副驾驶的门坐上来。
夏时没看他,只是开口,“他怎么会过来,真是让人想不到。”
谢长宴说,“我有去跟医生沟通过,关于你父亲的伤情。”
伤的挺重,即便是修养好,往后的日子也不好过。
他年纪本就大了,内脏几乎全伤了,以后若是不常年吃药,这身体就是拖拖拉拉的。
不能加班熬夜,不能提重物,甚至走路也不能一口气走太远,胃也伤了,饮食上也有要求。
医生说夏友邦在病房发了很多通火。
他接受不了自己有这样一副残破的身躯。
他从前不说身体倍儿棒,但因为保养的好,怎么也比同龄人显得年轻和健康。
一下子变成这样,他感觉自己是个废人,明显的心理就出了问题。
医生原本已经给了提议,说是可以给他安排心理医生做疏导,可他很排斥。
甚至到最后排斥住院,不顾医生的劝阻,强行的出了院。
谢长宴说,“或许在他心里,这个结果已经是最好的。”
夏时转过身,探着身子过来抱着他。
他说,“我有点难受。”
是难受,不是难过。
谢长宴搂着她,“我知道的。”
他又怎么会不懂呢,他可太明白了。
……
谢长宴给高项打了电话,没一会儿高项就来了。
他是自己来的,穿着便衣。
谢长宴没在电话里跟他说太多,只说这边发生事情了,让他赶紧过来。
谢家老宅的大门开着,高项进门的时候还大着嗓门儿,“你们家总有事,没完没了。”
他明显心情舒畅,之前几个大案都结了,人跟着都阳光了很多。
朝着主楼走,他问,“谢先生啊,又有什么事?”
结果走过了长廊,他一下子就停了。
主楼门口的空地上一具又一具尸体摆着。
高项一愣,快速冲过来,很熟练的蹲下来检查。
只检查了两具他就停了,然后起身看向主楼客厅。
谢长宴在客厅里站着,家具都已经搬空了,连个坐的位置都没有。
他仰头对着一面墙,墙上是一大幅油画。
画忘摘了,挂在这里好多年,已经习惯性的忽略。
高项快步进了客厅,厉声问,“什么情况,这里发生什么了?”
谢长宴说,“自己来的?”
他叹口气,“带你去个地方。”
他带着高项去了竹林,这次打着手电筒,越往深走,高项就越察觉出不对劲来。
“这里发生过什么?”他问,“那些都是什么人?”
谢长宴没说话,一直走到最深处,他停下来。
这里留了人守着,对方开口,“谢老板。”
他说,“刚刚检查了一番,都在这里了,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