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疏风站在车旁,嘴里叼了根烟。
这地方空旷,风吹的紧,烟上挂不住烟灰,燃得很快。
旁边有人过来,压着声音,“老板,动手了。”
谢疏风问,“谁动手了?”
对方说,“听惨叫是男人的。”
谢疏风嗯了一声,把烟拿下来掐了,“知道了。”
他转身上了车,拿出手机翻了翻。
江城那边出了通报,跟周三儿有关。
周三儿身上挂着的案子不少,从年轻到现在,一共犯了多少事他们自己都不记得了。
他有些需要暗地处理的,都是派周三儿去。
周三儿的罪名一旦定下,这辈子也出不来了。
涛子就更别说。
谢疏风深呼吸一口气,想了想又把手机扣下了。
心里想法千千万,却根本没有办法施展,能替他动手的人实在是找不到了。
他又抬眼看向窗外,离着铁皮房不算太远,可风声太大,听不到声音。
他靠着椅背,突然想起了老爷子过世后,老夫人找道士卜的卦。
父子反目。
当初他不信,如今再看,还真没说错。
又等了一会儿,手下的人过来说,铁皮房里只有哭声了。
最开始男的叫唤,女的骂骂咧咧,现在那些声音都没了,只剩女人在嚎啕大哭。
谢疏风有点烦躁,满脑子想的都是江城的事儿,“不用管。”
话刚说完,扔在一旁的苏文荣的手机又响了,这回是谢长宴打过来的。
谢疏风盯着看,半天没有反应。
铃声自动挂断,又响起,再停掉,再响起。
他皱着眉头,知道自己这大儿子不好糊弄,就推了车门下来。
铁皮房外有人守着,见谢疏风过来,知道他什么意思,赶紧将门打开。
苏文荣的哭声瞬间传了出来,声音挺大的,嗷嗷哭,扯着嗓子。
谢疏风走到门口,借着里边的灯光还有门口透进去的日光,看清了里面的情况。
苏文荣跪坐在地,身上有血,不远处的沈继良趴在地上,身上血更多,不知死活。
谢疏风走了进去,苏文荣哭得涕泪糊了一脸,他瞄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
走到沈继良身旁,他用脚踢了踢,没有反应。
他也不再动弹。
然后外边的人进来,过去将沈继良翻过身,面朝上。
他那张脸被血糊的已经看不出模样了。
手下的人试了一下鼻息,“活着。”
苏文荣哭声顿了顿,听到这俩字后又继续。
谢疏风回头看她,“下这么重的手,我以为你是想要他命的,原来是不想?”
苏文荣闻言抬头,俩人隔着几步距离远,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跪地膝行过去,抓着谢疏风的裤腿,“你放过我吧,你放过我,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被他的花言巧语所蒙骗,我对不住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她手里有点钱,都是之前谢应则给的。
她说,“我剩的钱都给你,你现在日子应该不好过,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我全都给你,我还可以,我还可以……”
说到这里她眼睛都亮了,“你缺钱的话,我可以去管阿则要,阿宴不管我,但是阿则不会的,我管他要钱,他会给我的,你要多少都行。”
谢疏风把手机递向她,已经静音了,但屏幕是亮着的,来电显示是谢长宴,“他不管你?他不管你为什么会打电话过来?”
苏文荣哭声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