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
谢长宴走回到三楼的监控室,调了最近这段时间各个区域的监控录像。
没有任何问题,没有人进来,安安静静的,带着点儿萧索。
谢长宴坐在监视器前,摸出烟盒,点了一支。
吞云吐雾中,时间往回倒,监控里出现那晚大火的场景。
他看的是半夜时间段,他与谢疏风站在大火前。
看不清具体表情,但是父子两个明显的剑拔弩张。
谢长宴轻吐烟圈,又往后看,看到了他和高项的身影。
那时候二层楼地面被挖开,谢雄的骨灰重见天日,他们俩过来查看。
谢长宴翘着二郎腿,看见镜头中的自己把那铁盒子打开,伸手进里边划了两下。
依旧看不清表情,只能见动作顿了顿。
谢长宴按了暂停键,把页面放大。
可再怎么放大,看到的也是铁盒子。
顿了顿,他起身,快速从监控室出去,再次回到后院,进到仓库,把谢雄的骨灰从架子上取下来,拆了拿红布,打开来。
铁盒子都生锈了,骨灰零零散散的在里面。
这个骨灰跟青城火场里挖出来的那些骨灰完全不一样。
那个才叫真正的骨灰,都烧成灰了,一碰就稀零碎。
谢雄的这个骨灰,白色的骨头看得很是明显,呈小块状,甚至里边还有一条细长的骨头,目测不是臂骨就是腿骨,没有烧碎。
犹豫一下,谢长宴将盒子拿到旁边的铁桌上,直接一个都扣。
哗啦一声,里面的骨头撒了出来。
他没什么避讳的,直接用手拼了拼,并不多。
人骨烧完是会有损耗,这个他知道,就如高速公路那场车祸,找出来的遗体都是小小的一团,水分烧干,骨骼碳化,所剩无几。
他皱眉,但是谢雄的这个明显很少。
谢长宴盯着铁桌上那一大堆骨渣,半天没有动作。
等了一会,他又将所有的骨渣都收了起来,装进铁盒子。
原本是打算把谢雄骨灰留在这仓库的。
他和谢雄不亲近,或者可以说谢雄和谢家人都不亲近。
原本爷孙两个在情感上是没有什么牵扯的。
但是因为谢雄年轻的时候搞出那么多的事,才造成如今大家都不好过的局面。
谢长宴对谢雄不说是恨,是带着一些厌恶和鄙视的。
他当年在仓库里被谢疏风用铁链锁着,喝拖把水,吃布条,受尽了折磨。
在谢长宴看来,也只能说活该。
他其实挺想将谢雄的骨灰留在这儿,算不得羞辱,只是觉得这应该才是他最终的归宿。
但是此时,他还是拎着铁盒子走了出去。
上了车,出了老宅,一路奔着城外而去。
谢雄当年下葬声势弄得挺大,当年本地八卦没少议论,说谢疏风大手笔,孝顺。
他所埋的地方是江城风水最好的墓园,选的最佳的位置。
谢长宴驱车到了墓园,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里依旧打理的像模像样。
门口做了登记,里边有停车场,开进去停下。
谢长宴下车直奔谢疏风的坟墓过去。
谢雄所埋的位置是整个墓园里高的一块。
占地面积很大,凸起的坟包修得像宫殿一样,雕花盘龙,墓碑两侧还有两个小石狮子。
当年豪华到有人开玩笑,说谢雄的坟墓在这墓园里一看,就跟皇帝的皇陵一样,旁边的那些坟墓更像是给他陪葬的。
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