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换了话题,“我那儿子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我在他身上投入的精力也不少,但是既然不行,那就及时止损,犹犹豫豫只会让自己的选择越来越少。”
魏民生知道谢疏风跟谢长宴父子感情没那么好。
他嗯了一声,“你那小儿子虽然也不着调,但比我家的这个强多了,你想换接班人,是有选择的。”
谢疏风轻轻摇头,“他也不行。”
他重复着,“也不行啊。”
谢应则看起来听话,其实也确实听话,看起来没主意,其实也确实没主意。
但是,他只听谢长宴的话,也只让谢长宴给自己拿主意。
他和谢长宴的关系,比跟他亲近多了。
这种家庭,父子情都所剩无几,居然还有兄弟情。
这是他漏算的。
所以,他也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魏民生不太懂他的意思,“那你……”
谢疏风没继续谈这个话题,只是重新问,“看在好友一场的份上,我再问你一遍,要你一句准话,魏洵是不是袁茵生的?”
魏民生沉默了一会,最后点点头。
不过他马上又说,“袁茵生完他就把他扔了,他自小在孤儿院长大,他跟袁茵没有什么母子情。”
那些不在谢疏风的参考范围内,他站起身,看着魏民生,没说话。
魏民生仰头,以为他不信,又说,“真的,我带他回来,肯定提前要调查一番。”
袁茵是去医院预约过流产手术的,但是最后又没做,其中的原因她不清楚。
后面她一次产检没做,在小出租屋里发动的。
还是邻居发现,将她送去了医院。
生完孩子的第二天,她夜晚带着孩子悄悄从医院跑了。
之后魏洵就出现在孤儿院门口。
他那些年确实是在孤儿院长大的,耍了无数心眼子,撒了无数谎,挥了无数拳头,才一点点艰难长大。
魏民生说,“他恨我,他想报复我,这个我是知道的,当年那些事情他并不清楚,所以老谢,你能不能……”
他话都没说完,耳边突然砰的一声,他感觉脑袋一痛,接着天旋地转,几秒钟后,直直的栽在沙发上。
谢疏风还是那个姿势站着,茶桌上的紫砂茶壶已经变成碎片散落在地。
他手里拿着个茶壶把手,面无表情的甩手扔了,也不管魏民生能不能听到,“不该带他回来的,你不知道给我惹了多大的麻烦。”
魏民生没晕倒,还能眨眼,感觉脸上有什么黏糊糊的东西淌过,那东西流进了他眼睛里,眼前血红一片。
谢疏风抽过桌上的纸巾,擦掉手上的茶水,之后团成一团,漫不经心的扔到他身上,转身走出去。
那服务员在门口候着,规规矩矩,见他出来,小幅度的弯腰,“您……”
“走了。”谢疏风开口,脚步停都没停。
等他身影在走廊消失,服务员才进了包间。
魏民生已经从沙发上栽下去了,躺在地上,头上全是血。
服务员并不惊讶,过去将他扶起来,“你好,需要送您去医院吗?”
魏民生头昏脑胀,缓了几秒才摆了摆手,“不用。”
……
夏时与许沅和陈晨在茶室一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
点的茶水刚上来,许沅端起茶壶,“这家的茶泡的还不错,可以尝尝他们家的黄茶,我最喜欢的。”
她话说完,夏时就赶紧嘘了一下。
许沅被整一愣,连倒茶的动作都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