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影手里捏着传音符,她与他,仅仅相隔一面墙,但这面墙,却是两个天地。
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拳头发抖。
比起皮肉针锥,内心刺痛更加狂烈。
“吸~呼~”
倩影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出拐角,眼里仅有的半分柔软湮灭。
就在她走过拐角的一瞬间,姜瀚文从风雪楼走出,眼睛扫动四周。
视野内,没什么尾巴。
难道是自己感觉错了?
他分明感受到一双灼热的眼睛盯着自己,回马枪杀回去,又啥也没有。
算了, 有眼睛也是正常,懒得管。
姜瀚文重新走进风雪楼,直接找上老鸨。
“娇月在哪?”
老鸨甩动丝绢,捂嘴轻笑:
“哎哟,这位爷,您可真是说笑。
娇月虽然是老黄历了,但也要提前打个招呼才是~”
“够吗?”姜瀚文手里多出三块金条。
“嘿嘿,爷,您来了阁里就当这是家,在一楼最后那个房间,今晚,她是您的, 只要不死,不弄花脸,您怎么开心怎么来。”
老鸨说着,指向一楼黑幽深处。
只要不死?
姜瀚文有点没听懂老鸨是什么意思,三年前毕竟是花魁,三年后就算失宠,也不至于有多严重吧?
姜瀚文走进幽深,巷道里,靠廊道外侧的三个房间都是黑的,只有最里面一个房间还亮着灯。
姜瀚文敲了敲。
“娇月姑娘在里面吗?”
“呵,进来吧。”里面传来轻蔑一笑。
刚推开门,一股奇怪的馊臭从里面传出来,姜瀚文皱起眉头。
屋里很简陋,一张床一张桌,两把短凳,如此而已。
曾经妩媚多姿的娇月,此刻一只手被用铁链拴住,身形销瘦,颧骨突出,整个如干柴一般,倚靠在床边。
墙上挂着荆条、长鞭、针刺等刑具,配合女人惨白脸色,以及身上那梅花似的点点血团,显得格外阴森。
“回答我一个问题,我给你赎身。”姜瀚文道。
“别费劲了,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说阿南去哪了。
呵呵呵~哈哈啊哈~”
说着,娇月笑出阴惨凄凉。
阿南?
什么鬼。
姜瀚文摇头:
“我要问的不是什么阿南,我要问三年前的一件事。”
娇月笑声戛然而止,眼里充盈着质疑。
姜瀚文继续道:
“我念一首诗,你看看还记得吗。
君晚红袖添香夜,青灯共影解愁怀。
船岸两别登梯日,玄镜色凋自成哀。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碧云天霞有时尽,人间最全年少怀。”
“是你!”娇月一下子站起身,瞪大眼睛看着姜瀚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