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靠着竹椅,徐俊心里五味杂陈,凭自己和钱老的关系。
这段危险联系,早断早好,他该希望对方拿幻箩花才是。
想着,他望向窗外。
庭院中间,四株蜉蝣树亭亭玉立,本就红黑色的叶子,被夕阳染红,如同抹上艳丽鲜血。
朝生暮死,这是蜉蝣树的名字来源。
他从对方手里交换到的种子,就像他们关系,太过匆匆。
还没来得及成为朋友,便已经结果,枯萎而尽。
漆黑桌上,青瓷茶杯盛有八分茶水。
茶水呈暗红,剔透明净,这是他炮制的红茶,与对方手艺相差甚远。
唯一相同,是那股苦涩回甘。
他想起自己已故的父母,想起那个雨夜。
……
炼丹到了第三月,两米高的丹炉中间摆着一张黑漆茶几,姜瀚文盘坐在茶几前挥墨画符,脸色苍白,眉眼间充盈疲惫。
左边是洗髓丹,右边是精元丹,两种药理完全不同的丹药,关键不同,投放时间不同,难度拉满的极限情况下,还要分心去画符。
别说做,就是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会存在。
旁边地上,没来得及收拾的黄符,同一地瓷瓶混一起。
这种一心三用,逼着自己割裂的炼狱模式,姜瀚文已经持续了整整半个月。
最后一笔黑墨勾勒,右手抬起。
一道亮光从符面划过,符成。
接着,前后相差二十息,两声砰砰声响起,左右两边开炉,丹成。
呼~
长舒口气,姜瀚文大字型躺在地上,一阵头晕目眩。
现阶段的自己,无论是吸收苦杏果,还是吃莲子,都已经无法再增强灵魂。
于是,他重走来时的路,用这么个变态方法磨练自己。
一心三用,方向各不相同,再加上时间乘法,尽可能压榨自己到达极限。
他能感受到,这些日子的煎熬,确实让他灵魂壮大一分。
就像肌肉一样,在不断撕裂又愈合中,变得更强。
半个月前,他到丹盟报名,明天比试,也该休息休息。
姜瀚文躺在地上,思考着接下来计划。
还了人情,自己得把精力都放在符箓上,把所有黄符吃透以后,镌刻剩下的三道魂印,继续肝,吃透青符。
过了这两关,就可以一边准备黑甲尸的祭炼,一边修炼《玄冥告》,准备分魂。
对于黑甲尸,姜瀚文要求很高。
如果自己的设想能成立,他将会多一条命。
至于钱森这边,只怕是得放弃。
进入内城,必过至真镜,他不可能冒这个风险。
以前还想着,通过关系,让老小子出来一见,现在知道对方被刺杀多次,连自己的妻儿都被连累杀死,姜瀚文不抱任何希望。
无论黑甲尸成功与否,他都将踏上北上玉罗郡的路。
这次来边城,没能见到钱森,姜瀚文心里多少会有点可惜。
他清楚,自己离开后,下次再听说这个名字,只怕是在史书上。
能让别人发自内心去保护,钱森那老头,应该酒量不错吧?
就在姜瀚文酣睡之际,八道黑影迅猛,在城门关闭前的十息进入边城。
八人各走一边,最后到城东袁府集合。
环境典雅的后院里,小桥流水,潺潺浅流中,几尾金色无鳞鱼游动,尾巴扫起的微波,晃动着岸边茂密绿草光影。
院正中,身穿咖啡色华贵袍服,下巴有颗痣,一中年男人坐在附有聚灵效果的交椅上小憩,丝丝灵气涌动,滑过全身。
“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