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有口吃的,寒冷有张羊皮就足够了,过去的一切就当是一场梦,新的开始总好过活的绝望。
眼睛虽然闭上,耳朵却听的清楚,野兽有节奏的喘息,伴随啜饮鲜血发出难忍的响动,隐约能听到女孩在哭泣。
刘琰确认听到了哭泣,无论是饥饿或者手指冻的紫黑,稚嫩的面孔永远保持灿烂的笑容,只是因为她不懂,她的世界里只有欢乐与恐惧,不会反抗的人活该被欺负,活该去死。
烛台锋利的尖刃刺破肝脏,老人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强烈的求生欲让他迅速起身躲开第二次重击,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神猛的扑过去,紧紧抓住眼前的羊皮衣。
脏器大出血使老人的眼神渐渐失去神采,用尽最后的气力撕扯下羊皮一角,盯着女子锁骨上铜钱般的胎记,口里喃喃自语:“你。。。。。。孝阳。。。。。。”
“你害了整个部落。”拓跋诘汾扫视一片狼藉,一边踱步一边思索该如何收拾残局。
站在酋长的立场这样做不算错,牺牲一个没用的傻子能换来部落的强大,代价只是良心受到些谴责。为了集体利益牺牲个人,这是酋长作为领袖应该做出的决定,你可以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摘他懦弱,可以愤怒的咒骂他残忍,但换做是你,同样别无选择。
刘琰坐在地上没去看他,无所谓了,动手的那一刻就决心直面死亡。
“走,趁他的侍从还不知道,带着她们赶紧走!”
拓跋诘汾有很多选择,放走凶手显然是对自身最不利的那一条,理由很单纯,仅仅基于一个男人的自尊心,他不允许自己再次懦弱。
从拔野头抢到刘琰有他自己的目的,一个二十几岁,身高七尺余,蓝眼睛的女人,内地人并不知道这在草原意味着什么。
游牧部落时刻面对各种可抗或不可抗的天灾人祸,让他们时刻生活在危险之中,缺的并不是无穷无尽的财富,而是足够安全的环境来保障平静的生活。
并州乃至整个漠南,最强大的军事力量不是南匈奴单于,也不是哪个世家大族,而是结束统一战争之后的屠各。
屠各部落在朔方和河套地区驻牧,其中的呼延部出了一个年的酋长,他是匈奴王的后裔,开始没有人觉得有哪里不对,呼延部世袭屠各都尉,有资格招赘高贵的血统,借此提升家族影响力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直到几年前金氏的嫡长子回到关中老家,虽然金氏同样属于屠各,但和呼延部并没有多少交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很快金氏和年轻的酋长结成同盟,更令人诧异的是,韦氏和吉氏也很快加入进来。事情发展到这里突然变得恐怖,整个关中士族跟疯了一样,全力支持呼延部发起统一屠各的血腥战争。
战士需要食物马匹同样需要草场,战争通常是打到哪里吃到哪里,因此游牧文明很难在冬季相互战争,可呼延部没有这个限制,来自关中源源不断的粮食和物资支持,让他们一年四季随时能够发动大规模战争。
游牧的军事力量和农耕社会的丰富物产结合到一处,不可阻挡的恐怖随之爆发,当所有部落都在寒风厚雪中忍饥挨饿时,呼延部的战马却吃着掺混鸡蛋和羊油的豆子,毫无顾忌的大杀四方。
屠各部落迅速被统一,他们没有停止扩张的脚步,西起居延泽东到黄河边,北跨阴山侧南抵北地郡,整片地方都成了屠各都尉的地盘。
关中士族早期的投资得到丰厚的回报,屠各部成了凉州刺史韦康最为倚重的力量,由于屠各部支持州刺史,原本军政分家的情况明显改变。现在的雍凉地区,军事上不止马腾和韩遂说了算,韦康同样独断专行。
南匈奴单于出自大汉沛献王刘辅支脉,虽说家族没有很高的汉学修养,可为人行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