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这三天过得飞快,我基本就干三件事:开车、吃饭、看大姐相亲。
每天一大早,老爹就精神抖擞地催我出门。
虎头奔的后座和后备箱塞满了拜年礼物,从村头开到村尾,见人就停车打招呼。
老爹嗓门大,逢人就夸我出息了,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那些叔伯长辈们也都客客气气的,有的还非要留我们吃饭喝酒。
吃饭是最累的。
从早到晚,不是在亲戚家吃,就是在家招待客人。
老妈和大姐从早忙到晚,厨房就没熄过火。
陈灵倒是轻松,老妈特意交代不让她干活,就陪着说说话。
这丫头也机灵,总能在我要被灌醉时偷偷帮我挡酒。
最有趣的还是看大姐相亲。
那些小伙子一个个打扮得人模人样的,有的穿西装打领带,有的抹了胶梳个大背头。
大姐每次都躲厨房不肯出来,非得老妈去拽。
我和陈灵就躲在旁边看热闹,看那些小伙子紧张得直冒汗,说话都结巴。
大姐更逗,全程低着头,问三句答一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三天转眼就过完了。
老爹的酒还没醒透,老妈还在张罗着给大姐安排下一场相亲。
我和陈灵收拾行李的时候,收到黄金城的电话,催我初五务必到场。
挂掉电话,我看着窗外的烟花,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也挺好。
我把行李一件件搬进车的后备箱,陈灵在一旁帮忙整理。
大姐拎着两个鼓鼓的编织袋从屋里出来,里面放满了老妈硬塞的腊肠、卤味和自家腌的咸菜。
老爹披着件旧棉袄站在门口,嘴里叼着烟。
我把最后一件行李塞好,转身对老爹说:"
爸,盖房子的事您多上点心,别老往老李家跑,牌局一打就是一整天。
"
老爹摆摆手,烟灰簌簌往下掉:"
知道知道,你老子我还用你教?"
二姐和三姐拉着大姐的手不放,三姐眼睛红红的:"
大姐,你这一走又得一整年"
大姐揉了揉三姐的头,笑着说:"
,等你们放暑假,我就接你们来莞城玩。
城里可热闹了,我带你们去吃早茶,逛商场。
"
二姐眼睛一亮:"
真的?说话算话啊!
"
大姐点点头,从兜里掏出两个红包塞给她们:"
拿着,买点学习用品。
"
老妈从厨房追出来,手里还拿着个塑料袋:"
等等!
刚煮的鸡蛋,路上吃!
"
陈灵赶紧接过来,热乎乎的鸡蛋隔着塑料袋烫手。
坐进车里,我摇下车窗,看着站在院门口的家人。
老爹还在絮絮叨叨地叮嘱路上小心,老妈不停地抹眼角,二姐三姐使劲挥手。
我动车子,缓缓驶出村口。
后视镜里,他们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变成几个模糊的小点。
大姐坐在后排,悄悄擦了擦眼角。
陈灵递给她一张纸巾,轻声说:"
暑假很快就到了。
"
我握紧方向盘,踩下油门。
车子在乡间小路上扬起一阵尘土,朝着高路口的方向驶去。
到了莞城之后,我先送大姐回店里,我跟陈灵直接回家,下午三点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客厅,我推开门。
"
萍姐?"
我愣在玄关,钥匙还挂在手指上晃荡。
方萍正蜷在沙上看电视,身上套着我的白衬衫,两条长腿随意地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