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赢钱的早就拿着筹码换钱走了,剩下的大多是输红眼的。
有人开始借钱玩,有人蹲在墙角一根接一根地抽烟,眼睛却死死盯着转动的轮盘。
傍晚时分,两台机器突然同时响起警报——硬币盒满了。
我不得不暂停营业,和李娜一起清理机器。
滚烫的硬币倒出来,在塑料盆里堆成小山。
纸币更是一摞摞地捆好,最大面额的全藏在最下面。
打烊时,收银台的抽屉已经塞不下了。
硬币溢出来,滚到地上叮当作响。
大姐蹲着收拾,手指被金属边划了道口子也顾不上擦。
李娜把纸币按面额分类,一百的捆成砖块,五十的对折扎紧,连十块的都理得边角齐整。
"
八千零四十。
"
大姐嗓子干,又数了一遍。
我盯着计数器:今天工人们总共兑了一万三千多的筹码,按4o返还率,该吐出去五千二。
但实际只吐了四千八——有四百块被那些输红眼的直接拿来买了烟酒,连找零都不要了。
"
八八千?"
大姐的声音有些抖,她伸手碰了碰那堆钱,又像被烫到似的缩了回来。
李娜的嘴唇微微白,她机械地数着钱,手指在纸币上摩挲出沙沙的声响。
数到第三遍时,她抬起头,眼睛里闪着不可思议的光:"
真的是八千零四十。
"
我靠在收银台边,点了根烟,烟雾在夕阳中缓缓上升。
"
怎么样?"
我吐出一口烟圈,"
你们的本钱,这不一天就回本了吗?"
大姐突然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指甲几乎要掐进我的肉里:"
阿辰,这钱赚这钱真的没事?"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掩饰不住的颤抖。
我笑了笑,把烟按灭在已经堆满烟头的烟灰缸里:"
都打点好了,怕什么?"
说着,我拿起两叠捆好的钞票,分别塞进大姐和李娜手里,"
拿去,存起来。
"
十一月15日,阳光暖洋洋的,我哼着小曲儿晃进老王的新店。
店里张灯结彩,开业花篮排了一溜儿,红彤彤的特别喜庆。
"
老王!
开业大吉啊!
"
我笑嘻嘻地把一个鼓鼓囊囊的黑塑料袋往他怀里一塞。
老王顺手一接,差点没拿住:"
嚯!
这么沉?"
他拉开袋子一看,眼睛瞪得溜圆:"
阿辰你"
"
两万是还你的,"
我得意地晃晃脑袋,"
剩下三万算店里那些货的钱!
"
老王把袋子往收银台上一放,出"
咚"
的一声响:"
那堆破烂哪值三万?一万都够呛!
"
我掏出烟递给他一支:"
老王,没有你,我上哪赚这五万去?"
打火机的火苗在我们之间跳动,"
这一个月,那两台机器就给我挣了五万多。
"
老王手里的烟差点掉地上:"
五万?!
"
他猛地拍了我后背一巴掌,"
好小子!
行啊!
"
我们俩站在店门口,看着街上人来人往。
老王突然从袋子里抽出两沓钱塞回给我:"
货钱一万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