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咆哮而出。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擂台中央那个被欢呼声簇拥的少年身上,眼角的皱纹里,满满流淌着的欣慰,比那存放了十年的陈酿还要浓郁醇厚。他的思绪,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三年前,那个在雪地里摔得鼻青脸肿,却依旧倔强地爬起来的小崽子,如今竟已能在这高手云集的演武场稳稳地占据一席之地,怎能不让他心生感慨。
云逸转身的瞬间,夕阳那如碎金般的余晖,正顺着他的刀鞘缓缓流淌,仿佛为他披上了一层华丽的金缕衣。他整个人就像一枚被强大磁石吸引的铁屑,毫不犹豫地直直朝着师父奔去。他的靴底,无情地碾碎了满地橙红的光斑,那些光斑如同破碎的梦境,在他的脚下四散开来。他衣摆扬起的弧度里,仿佛藏着这三年来所有的孤独与艰辛:那些在寒夜里,他独自一人抱着刀谱,如饥似渴苦读的清晨;那些在暴雨倾盆中,被师父毫不留情地踹翻,却又咬着牙顽强爬起的午后。此刻,所有的这些回忆,都如决堤的洪水般涌上心头,化作了眼眶里滚烫的泪水。当第一滴泪,重重地砸在师父肩头的玄色锦缎上时,他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情绪,喉咙里发出了压抑已久的呜咽,那声音,像极了幼狼在历经千辛万苦后,终于找到狼群时,饱含着委屈与欣喜的悲鸣。
师父那布满老茧的手掌,缓缓地抚过他汗湿的发顶,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一片世间最薄、最脆弱的薄冰,生怕稍一用力,就会将其破碎。这双手,曾经握刀劈开千军万马,在江湖的血雨腥风中闯荡,此刻却正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少年的泪痕。云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熟悉的檀香混着铁锈味瞬间涌入鼻腔 —— 那是师父常年浸泡在药汤里的披帛所散发出来的味道,也是他在刀光剑影的江湖中,最熟悉、最安心的气息。师父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宽厚的手掌,重重地拍了拍他的后背,这看似简单的一拍,那力道让云逸瞬间想起初学刀法时,师父那近乎严苛的训练,可在掌心传来的温暖里,他又分明读出了千言万语,那是师父对他深沉的爱与期许。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梆梆梆” 的声音在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