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匆忙扯开的领口下,隐隐露出锁骨处因练功而留下的淤青,那淤青呈现出深浅不一的色泽,宛如一幅抽象画,记录着他在武学道路上的艰辛。他眨了眨那双清亮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扑闪,在眼下投出一片淡淡的阴影,恰似蝴蝶停驻时投下的倩影。“师姐这话…… 从何说起呀?弟子不过是依照着比赛的规矩,本本分分地参赛罢了。” 话音未落,便听见 “呛啷” 一声脆响,宛如一道惊雷在房间内炸开 —— 独孤雪猛地坐直身子,动作干脆利落,如雪的身姿如同绽放的寒梅。雪影剑半出鞘,一道凛冽的剑气瞬间激荡而出,如同一股无形的狂风,席卷着案头的宣纸,发出簌簌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内心的不安。几枚镇纸也不堪这股力量的冲击,“砰” 地砸在青砖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在房间里回荡。
“还敢狡辩!” 独孤雪顿时杏眼圆睁,平日里如寒星般清冷的眸中,此刻腾起两簇炽热的火苗,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燃烧殆尽。她那白皙的素手,重重地拍向身侧的花梨木小几,这一拍,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震得盏中碧螺春茶汤四溅,如同四散的珍珠,在案头晕开深色的水痕,恰似一幅水墨画在肆意晕染。“当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别的参赛者都在争分夺秒,如同饿狼扑食般抢夺名次,你倒好,每场比试都要跟对手切磋足足半个时辰,还拿个小本本,把人家的招式路数都记得清清楚楚!” 她越说越气,胸脯剧烈起伏,发间银质步摇随着她剧烈的动作叮当作响,活脱脱像只炸了毛的雪狐,浑身散发着一股让人不敢靠近的气势。“现在可好,天机阁那些老谋深算的老狐狸们,说你窥探各派绝学,居心叵测;少林那帮秃驴们,也吵着要天刀门给个说法。你倒是说说,你惹下的这笔烂摊子,到底该怎么收拾?”
云逸瞧见独孤雪那气得泛红的耳尖,心中暗叫不好,慌忙脚下生风,如离弦之箭般上前两步。他那宽大的衣袖,好似两片鼓起的风帆,带起一阵呼呼作响的风,刹那间,将案头原本散落的宣纸卷得如同漫天纷飞的蝴蝶,上下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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