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青铜酒杯与桌面相击如龙吟,"诸位可闻?" 他振袖推开窗棂,夜风中传来战堂方向的金铁交鸣,"半月前,魔教在南疆边境筑起十二座分舵,如毒蛛结网。"
烛火骤然大作如沸,将众人面色灼成生铁之色。云逸凝视赵鹏云腰间新换的红缨长枪,那抹猩红在夜色中翻涌如未凝之血:"天刀门的战旗,也该染些新的血色了。" 他话音裹着雄浑真气,震得梁间青铜风铃龙吟不绝,声浪如刃,劈开了藏丰山庄虚掩的平静假面。
当最后一盏宫灯如流萤坠夜,藏丰山庄的九曲回廊溺入墨色静谧。独孤雪指尖抚过雪影剑鞘上的冰纹暗刻,望着云逸凝向战堂的背影 —— 月光为他削薄的肩线镀上冷银,恍若一柄新铸的刀,锋锐未露却已寒气侵人。她莲步轻移,广袖拂过满地碎银般的月光,忽然凑近他耳畔,声线如浸了蜜的钢针:"小师弟这几日为赵家父子操持,连刀都顾不得磨了。" 她挑眉轻笑,眼尾微扬似狡黠狐妖,"莫不是在筹谋着... 染指那至尊榜上的风光?"
云逸闻言猛地呛到,转头时正对上她似笑非笑的眼波,只得无奈摇头。他弯腰拾起一片霜打的枫叶,指腹碾过叶脉时,碎叶如红蝶扑簌簌坠地:"师姐总爱拿我寻开心。" 他将碎叶撒向夜风,看着它们飘向战堂方向,"便是有称霸的心,也要先接得住师姐十招 ' 雪影三叠 ' 不是?" 见独孤雪指尖已按上剑柄,他慌忙举手作投降状,袖口滑落处,腕间旧疤在月光下泛着淡金 —— 那是三年前被魔教长老抓伤的痕迹。
更鼓声从三里外的钟楼飘来,如沉木叩水。云逸倚着廊柱,将比武场上与赵阳的交锋细细道来。他说起那招残缺的 "流光枪法" 如何像断弦之箭,说起赵家如何在江湖剧变中如孤舟漂萍,又如何在《天刀秘典》残卷里寻到完整枪法的蛛丝马迹。独孤雪静静听着,墨发被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