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最瘦弱的弟子,为了给重伤的兄弟挡下致命一击,生生挨了魔教长老三掌,当场气绝;也见过平日里最胆小怕事的人,在断后时毅然决然地冲向敌阵,把生的希望留给同伴。这些生死与共的情分,早就刻进骨子里了。”她的眼神变得柔和,“还记得我们最初被魔教追杀,躲进深山老林的日子吗?没有食物,我们就啃树皮、嚼野果;没有水源,我们就饮露水、喝山泉。就是那段艰苦的岁月,把大家的心紧紧拧成了一股绳。”
风掠过凉亭,铜铃再次发出清脆的声响,却掩不住两人话语间流淌的悲壮与温情。在这江湖的血雨腥风中,天刀门的众人用生命诠释着何为情义,何为信仰。
暮色如浓稠的赤金颜料,顺着凉亭的飞檐缓缓流淌,将云逸与独孤雪的身影染成深浅不一的古铜色。云逸抬手解开袖扣暗结,取出一卷用狼首纹锦缎层层包裹的信札——那锦缎上银丝绣就的狼首栩栩如生,幽蓝丝线勾勒的眼睛在光影中泛着冷冽的光,仿佛随时会从布面中苏醒。
“你且看看。”他的声音低沉如擂鼓,带着不容置疑的郑重。锦缎展开时发出轻微的簌簌声,仿佛春蚕吐丝。独孤雪接过信纸的瞬间,指尖触到纸张边缘细密的竹纤维纹路,抬眼便被满纸工整的蝇头小楷震慑——那字迹力透纸背,每一笔竖钩都像出鞘的刀锋。从商队必经的险隘标注,到各堂口弟子的武学专精分配;从机关术工坊所需的寒铁用量,到新药堂选址的风水考量,甚至连每月发放的月例银子数额,都被分门别类列成工整的条目。
她的目光突然顿在几行朱笔批注处:“天机堂需三个月内摸清魔教分舵分布,可联合青木信阁暗桩”“演武场每月举办实战演练,败者需抄写《天刀门规》十遍”。夕阳的余晖正巧掠过纸面,将“魔教”二字染成刺目的血红色,让她不禁想起那场几乎要了她性命的血战。
“这是天刀门未来的发展蓝图。”云逸忽然倾身靠近,烛火般炽热的目光灼烧着她的侧脸,指尖重重叩在“五年内开枝散叶至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