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想起老爷书房中挂着的那幅《孤松图》,风霜雨雪中依然挺拔的枝干,竟与眼前少年有几分相似。
"少爷可知,"她放下茶盏,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老爷当年在江湖中闯下'破云刀客'的名号时,也不过你这般年纪。"窗外的阳光掠过她鬓角的银丝,在青瓷茶具上投下斑驳光影,"那时他单刀闯漠北,仅凭三式刀法便逼退了魔教四大护法。如今看来,少爷倒是得了老爷当年的神韵。"
云逸耳尖微烫,却仍保持着端茶的姿势,指尖触到杯壁的温热,忽然想起山中清晨的露水——师父总说,练刀之人要像茶一样,经得住滚水冲泡,才能透出骨子里的香。他咽下口中的鳕鱼,外酥里嫩的口感里混着酱汁的酸甜,竟比山中野果更有层次:"唐姐谬赞了。
我连江湖的门槛都没跨进去,哪敢与师父相提并论?"
唐音茹笑笑,示意小二撤下空盘,换上一道"踏雪寻梅"。雪梨雕成的梅花盘中,鹿肉丁裹着艳红的酱汁,点缀着雪白的糖霜,恰似冬雪压枝的红梅。云逸盯着这道菜发了会儿呆,忽闻唐音茹道:"武林大会虽未开场,江湖却早已暗潮涌动。上月末,清月海阁的小阁主在必经之路设下'冰心阵',凡是携带兵器者靠近,便会被冻成冰雕;前日又有消息传来,邪望谷谷主收了个养子,据说能操控毒蛇......"
"这些我倒不担心,"云逸夹起一块鹿肉,酱汁在灯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我只是好奇,那司马青衫的'流云十三式',究竟比我师父的'破云三式'差了几分?"
唐音茹闻言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忽然发现,少年看似谦逊的表象下,藏着一股舍我其谁的傲气——那是唯有真正的武者才有的锋芒。她倾身向前,压低声音:"若论招式精妙,司马青衫更胜一筹;但若论杀气之盛......"她目光落在云逸腰间的刀上,"当年老爷以'破云三式'硬接他七招,刀光过处,连流云都被劈成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