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青石地面上,云逸的身影忽静忽动,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拔刀的瞬间,空气仿佛被利刃劈开,发出锐利的嘶鸣,可这声响却又在下一刻归于沉寂,只留下一道若有若无的刀光残影。这看似简单的起手式,他已经钻研了数百遍,每一次挥刀,都像是在与自己的极限对话,都似有新的感悟在心头涌动。当刀光划破晨雾时,他隐约触摸到某种玄妙的境界,那种感觉如同隔着轻纱赏花,朦胧却又真实,让他的内心既兴奋又充满渴望。
“这拔刀术看似基础,实则暗含大道。”云逸收刀而立,额头早已沁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他紧紧握着手中的刀,望着刀锋上折射的晨光,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此招讲究蓄力凝气,就像是在深涧中积蓄洪水,积蓄的力量越久,爆发时的威力便越惊人。他的思绪不禁回到从前,曾亲眼目睹师父挥刀断树,那雷霆万钧之势,至今仍深深地印刻在他的脑海中,激励着他不断追求更高的武学境界。
谭管家立在游廊朱红的廊柱旁,望着庭院中挥刀的少年,喉间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晨曦穿透古槐枝叶,在云逸身上洒下斑驳光点,少年出刀时带起的劲风,将飘落的槐花旋成细小的涡流。他看着那道与记忆中如出一辙的刀影——老爷的“疾影拔刀“向来只在生死关头施展,曾几何时,他也是躲在门后偷看,才惊鸿一瞥这绝世刀招,如今却被倾囊相授给眼前的少年。
“这孩子的腕力竟比三月前强了三成。“谭管家的指甲无意识地掐进掌心,藏青长衫下的双手微微发颤。当云逸收刀时,刀锋折射的晨光恰好掠过他的瞳孔,让他想起二十年前,同样是这样的清晨,年轻的苍梧居士也是这般身姿挺拔地站在院中,向老主人展示新创的刀诀。此刻前院的仆人们早已聚在月洞门边,家丁们交头接耳的低语声混着丫鬟们压抑的惊叹,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这座三进宅院在晨光中舒展着筋骨,前院的飞檐斗拱在朝阳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主厅两侧的厢房静立如守卫,东侧廊下悬挂的鸟笼里,画眉正扑棱着翅膀啄食小米。谭管家的目光扫过